那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刺,现在宋竹主动碰了一下,孙皓铭都疼得不行。
宋竹深深了口气,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捧起碗就吃了起来。
宋竹终究还是让孙皓铭留下来了,中午那人在厨房捣鼓了一番,最后却只是端着两碗汤面出来,一碗摆到宋竹面前。「中午将就一下,晚上好一点的给你吃。」
「那孙皓晟
「嗯,把钱给你之前我就知他们要卖房子了,不想连这点回忆都消失,所以分了些出来作首付,剩下的向银行贷了一些,先前就已经还清了。」孙皓铭的语气云淡风轻,像是买房的不是他、贷款的也不是他,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旁人的事情。
孙皓铭往宋竹的方向挪过去一点,但也没有太靠近,他把自己的宝特瓶横着放在两人之间,当作保持安全距离的量尺。「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一次问了吧,我什么都据实告诉你。」
宋竹想了一下,才又开口问:「你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先到你爸那边一趟了?」
宋竹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孙皓铭的,只是先前一直没有问出口,他把玩着宝特瓶瓶盖,故自然地把在意最久的问题问出口:「你家里那时候卖掉房子,是你买回去的啊?」
一顿饱餐之后宋竹收碗准备拿去洗,孙皓铭也没拦,自己拿着抹布起桌子。
宋竹便一五一十把那天遇到孙皓晟的事给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宋竹低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碗,忽然问孙皓铭:「你在国外是不是学了很多东西啊?」
以为这里终于有了点家的样子。
孙皓铭打开冰箱想把一些没有要上用的食材冰起来,在看到冰箱里空时眉忍不住皱了起来,跟了进来的宋竹抓了抓发,下意识找了个借口,「我本来想着下午要去买点菜的。」
宋竹被盯得很不自在,还有些心虚,他撇开,低低应了声嗯。
他们这些日子总是刻意避开那三年的事情不谈,两个人都想假装那分开的三年从未发生过,但谁也都清楚这不是件假装就真能当作不存在的事。
孙皓铭愣了一下,旋即反问他怎么知。
他们最近相自然了很多,宋竹偶尔也会和孙皓铭开开玩笑,就是有时候孙皓铭情不自禁想伸手碰他,或着贴得靠近了一点时,宋竹还是会不太自然地避开来,然后尴尬着傻笑。
孙皓铭伸过去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很快就放了下来,他看向宋竹,可宋竹没有看他。
宋竹晃了晃,随手拿了两罐绿茶就关上了冰箱。
「是吗?」孙皓铭反问,转过目光灼烈地看着他后的宋竹。
「我在那边吃不太惯,有时候想你煮的菜,就自己试了一下。」孙皓铭苦笑了下,「我是学了一些东西,但宋小竹,我没变,对你我一直没变。」
电视里正播着春节特别节目,他们各坐沙发一端,揣怀着不同的心事,谁也没把心思放在电视上。
其实宋竹也不是真那么排斥肢接,他也一直都在试着往前,可往往在他下定决心要迈出那一步时,夜晚的梦魇总会让他在清醒后又一次缩了回去。
洗好碗后宋竹想拿饮料,打开冰箱看着满满的食物,又想起刚才孙皓铭饭、自己洗碗,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几年前,他们还在一起半同居的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