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懊悔,懊悔自己被嫉妒心主宰,竟没有听见洪兆龙说他的肺也被戳穿过,他说的是,也。如果他不曾见过我,又如何知我在大学时候就被他的宝贝儿子派人将肋骨打断,戳穿肺?
傅云宪说,玉致,你也小心。
Timmy猛拍大:“对对,就是这种气场,叫人不寒而栗的。”
唐奕川,你等我。
除了唐奕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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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银发老者毫无疑问是胡石银。
对方不满我抢他的车,骂骂咧咧地伸手拉我,被我反一拳撂倒,目瞪口呆地跌坐在地上。
华灯初上时,满城灯火如烟花久踞不散,映照出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我如个疯子般狂奔于路上,眼望婆娑红尘,想嘶吼,想哭嚎,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第28章
跑到人熙攘的街上,正巧看见一个提着拉杆箱的男人准备开门上一辆出租车。我半生受制于良好家教,巡礼谦让,却在这一刻,一心就想抢在这人前。方才顿悟出一个理,当年只因知唐奕川有个青梅竹的洪锐,我就退而不争,还说出什么“相见恨晚”的蠢话,自以为很绅士,其实蠢透了。
午这个银发老男人,还有一个就是你大哥傅云宪。”
邹莹说,他说他要你在他的视线里平安无事,即使他不得不在你的视线外。
他是在利用我要挟谁,又是谁在那些深夜默默注视,始终护我左右?
车
一场生死大战,三方人俱已到齐,而我,我为什么没有听出唐奕川的那声“我爱你”分明透着诀别之意。
我一边狂奔一边无声嘶喊,唐奕川,等等我,等等我。
我再度陷入沉默。
我扔下行李,冲出机场。
唐奕川说,傅玉致,我爱你。
“气场?”我陷入沉默,仔细想了想后,问他,“是不是一种黑老大的气场?”
在国家打黑的关键时刻,“不与外界联系”的出林龙招来了他的全手下,早已逍遥国外的胡四爷为了他的侄孙子重归故土,想他一生阴狠狡诈,没人有这本事能给他设套,诱他入瓮。
洪兆龙说,我年轻那会儿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跟人动手,肺也被戳穿过……
当年洪锐人在国外,很有可能是让国内的黑社会父亲代劳。而洪兆龙为子报仇,也完全可以如法炮制再来一次。我在明,敌在暗,不比我哥终日与权贵为伍,边不是特警就是保镖,我这人一贯随心所,更爱深夜徘徊花街,全无半分警惕之心,能躲一时半刻,却未必能躲一年半载。想当初洪兆龙追捕一个背叛他的手下,天南海北穷追不舍,为什么他唯独对我迟迟没有动手,为什么甚至装作本不认识我。
此人像河豚一样瞪眼张腮,气得胀鼓鼓的,骂人也就反反复复一句“我X你妈”,毫无诚意与创意。
除了借我哥的辩护思路将“黄金律师团”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唐奕川,也许打从接这个案子开始,他就抱定了必死之心。
……
没工夫搭理他,我快步坐上出租,报出酒吧街的地址,扔出一叠百元大钞,招呼司机快点开车。司机扭看我一眼,可能是被我眼里的煞气吓到,竟主动取消订单,又把我多给的钞票递了回来,一言不发地发车了。
唐奕川,你要活着。
一瞬间,一切混乱的线索终于清晰起来,丝尽茧开,这个故事出了它最凶残本真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