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盛应闲的眼睛:“剩下的,无可奉告。”
盛应闲摇了摇,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向东颜桐的计划,只是说:“当年颜琛和叶青正值热恋,叶青冒着星途受损的风险,给颜琛生了一个孩子……就是颜桐。”
任由悲伤那么张扬那么张扬地铺陈而开,颓唐而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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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颜桐又用力往后仰了仰,一口气喝了小半瓶酒,然后醉意熏天地晃了晃酒瓶,说:“看到了吗,这群人永远是给点风声就群魔乱舞,逞一时口之快,爽过就忘反正也不用负责。”
颜桐有些恍惚地笑了起来,“说起来,我活到十五岁才知自己家里装了摄像,那以后我――”他猛地扭,瞳孔一缩,“怎么是你!”
盛应闲再一次去找颜桐的时候,颜桐正靠在沙发里,沙发扶手上搁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几个烟,边上还靠着一烧到一半的烟,黯淡地燃着一点星火。
他深深地陷在沙发里,枕在靠背上,发散乱地搭在额前,眼睛半睁半阖。
然后他说:“……原来你给我留了门。”
向东突然说:“十年。”
屋内烟雾缭绕,颜桐衬衫背后染着一片暗沉的血迹,扣子散到腰上。因为仰靠的姿势,他散在衬衫外的肌肤张成了漂亮的弧度,随着呼微微起伏。
盛应闲沉默片刻,“……颜桐跟我说过,他父母本没结过婚。”
盛应闲站在门口,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盛应闲一怔,“什么?”
向东挑了挑眉。
向东搁下餐刀,“我在医院见过你。”
地上是一箱啤酒,半箱空瓶子都堆在角落里,颜桐脚下还有几个。
颜桐狠狠盯着他,突然霍地起,顺手抽过刚那半瓶啤酒,瓶底在茶几上狠狠一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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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颜琛找叶青只是玩玩,所以毫无疑问,”盛应闲接着说:“叶青怀孕之后他找了别的女人……没准还有男人。叶青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离开颜琛攀上了别的金主,拿到金主的资源之后再找下一个金主,没几年就爬上了高位――这就是我知的。”
“不是没几年,是十年。”向东说着站起,俯看着他,“叶青和颜琛好上的时候才刚成年,法定的结婚年龄都没到。”
“天轮回?”他沙哑地笑了一声,“公元历都五千年了,还有人信这个?我让他们以为这是巧合,就都以为这是巧合,是报应……其实哪有报应啊,傻子。”
向东低下,没有说话,半晌,终于抬问:“他怎么了?”
啤酒哗
向东拎起包,“颜琛是人渣,没错;叶青是人渣,也没错,她对金主一直是用完就扔,这招直到她转行自己老板都还在用。”
两天没见,他似乎又消瘦了不少,一双锁骨从领口支棱而出,孤傲得可笑。
盛应闲看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颜桐: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执念,终于放手,在最原始的荒诞中缓缓下沉。
于不敲盘子了,愤愤地切了块牛排,“……放一百二十个心,要说有谁能害颜桐,我真不信,除非他自己――”
盛应闲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你。”
他说到这里,猛然惊觉,抬看向盛应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