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却知晓谭栀本乃一坛桂花酿,其余便一无所知,谭栀却轻易将他摸透,这便是磨人的地方,且这磨人不仅叫人难捱,亦叫人生出许多好奇心,同时还叫人动心痴缠,一切只因谭栀这个人,你说他聪慧却是有时懵懂,看似纯善却又会在下一瞬与你置气,大着胆子似要在你上作乱。
谭栀虽然同徐宴置气,可该护着的还得护着,铁锹落地之前,先几个术诀落于周遭桂花树,便也算是护着它的的树,毕竟往后许多年,他都得依仗着它们来制桂花蜜,当时挖泥坑买罐子时,是徐宴的活计,没用一点法术
因此地连绵不绝的桂花林,谭栀今年酿了三大缸桂花酿,细细封了大缸口,埋入桂花林中央,那是林中桂花香气最为郁的地方,三个乌溜大肚缸子便埋在三尺下的泥中,谭栀心不定,隔个三五日便要去挖开泥土瞧瞧,徐宴总是会制住他,他平白折腾,周围桂花树的树都要被他挖伤,谭栀拗不过徐宴,便也耐着子不去挖,如今同徐宴置气,便也懒得理会他,一大早便化出件铁锹,轻轻松松抗在肩上,径直往桂花林走去。
有时他会在酒楼待得久一些,瞧着腰间系雕竹骨扇出神,谭栀是妖,子怪甚至称得上有几分顽劣,这一去不知去了何地儿,亦不知归期,过去大半个月,他终究是耐不住,遣福子向那两名生脸小二打听,得来的只有几句话:“我俩也不晓得,只有顺子哥儿知晓掌柜的去了哪儿,说是得过年那会儿才会回来,给我们带香甜的桂花蜜。”,可到底是知晓归期,心稍稍有了底儿。
因被徐宴捆于桂花树半个时辰一事,谭栀正儿八经地同徐宴置气起来,虽按徐宴所要求,半个时辰内纳足三成灵气,得以从树上放下,但这心中的气儿是未曾消的,下树后便不再同徐宴说话,徐宴亦不自讨没趣,晓得他这孩童一般的脾气,来得快亦去得快,总归是他偷懒有过,断不能去哄罢了。
老石,你这仗势欺人的妖,作什么老模样,你不也是妖・・・・・・”,晃了半晌有些累,声音又带着些息,在寒风中有些听不清,断断续续入耳:“・・・・・・若我了士,定要将你抓来打回原形,丢进茅坑里去・・・・・・”
草亭内的徐宴,自是掀帘瞧着他渐远的影,有些无奈般叹息,这坛桂花酿一旦在气上,便是谁也制不住的魔了。
徐宴只是一笑,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传入谭栀耳中:“我半个时辰后再来,若你纳灵气不足原坛中三成,便再吊一个时辰。”,话一传出,后瞬间噤了声儿。
桂花酒楼食客满座,河海清宴亦是,八珍鸭仍是最叫座,一日有大半时辰,祁殊皆是待在膳房中忙活,好不容易稍稍得闲,便也是酒楼外天幕暗沉,时辰已晚的时候,同五名小二与厨子饮饮茶酒,便也到了该回家的时辰。
徐宴不喜人世吃食,在此地自是不能如在酒楼,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吩咐厨子,至多饮饮清晨桃花寒,纳些此地灵气罢,谭栀便也只能跟着不食,自是万分想念在酒楼时,顺子每日端来的早食,思量着一日回到酒楼,定要点上热菜八,冷盘四,汤饮两,伙着顺子、阿、阿贵一同吃个光,对了,再饮上七八壶桂花酿,来个不醉不归。
第39章情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