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谭栀不在院中,顺子端着食盘又入小厢房去瞧,仍是未见他,便也只能端着食盘回了膳房,将粥放入灶上热着,两枚鸡丢入热水中温热,才开始忙自己的活计,从前谭栀便时常消失不见踪影,顺子倒也不担心,他一妖,总不会被欺负了去。
是再煮两个鸡,顺子支起锅烧水下入鸡后,却又另煮了锅粥,取了几块昨夜剩下的鸡肉,撕成细丝下入煮沸白粥中,出锅前撒了绿葱花,将两枚鸡与粥放至食盘上,顺子便端着出了大堂,至后院一瞧,院中谭栀早已不见踪影,自然同着谭栀一消失的,还有后院的一缸桂花蜜,不过顺子没注意到罢了。
句句带着笑意的音儿传入谭栀耳中,梁上家燕不疾不徐地啄着上羽,哟!原是
谭栀目光却落于他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枣糕,面上一副讨巧作乖模样,“顺子,我想食枣糕。”
,放下手中顺买来的枣糕,“掌柜的今日怎起得这般早?”
纸包的枣糕刚从蒸屉中拿出没多久,路上又被顺子捂着,自是手得很,谭栀掀开纸一角,咬下一口,尝得口甜滋味,才应顺子:“唔,唔!”,声音糊糊,还不忘点。
顺子见状面上笑意愈,无奈般摇了摇,井旁洗了洗手,便入酒楼。
与此同时,祁殊家宅院墙旁老槐树,谭栀化作的竹扇正落于树杈间,树下则是一大肚乌溜缸子,祁殊不愿要他的桂花蜜,他便将桂花蜜丢至他家宅院中,总归是不留在桂花酒楼后院便是,于是谭栀算着时辰,祁殊前脚方出家门,后脚他便来了。
术诀方使到一半,乌溜缸子正提到树杈上,还未越过院墙,便听得院门“哐当”一声响,一水红圆人影便风风火火的入了院,谭栀心中一惊,术诀便瞬间失了效,凌空而起的缸子眼看着要落下,缸里可是一整缸桂花蜜,谭栀一颗心瞬间升至嗓子眼,急急忙忙化了人形,将缸子接住揽入怀里,一颗提起的心才落下,吁出一口气来,下一瞬,恼着眼瞧入院的人!
这棵老槐树的神识不似从前模模糊糊,能叫谭栀瞧出些形儿来,只是还不会说话,虽不会说话,但谭栀私下已称他为自己的半个友人,就是还瞧不出男女,若化形后是个姑娘家,便是他的红颜知己,见院中无人,谭栀便要使诀将缸子凌空提起,悄悄放于院墙旁。
谭栀重新使诀儿将缸子小心翼翼放至墙旁,望着张媒婆踏入花厅的背影,下一瞬化为家燕,往正房屋檐下飞去,方停下啄啄上羽,便听得屋中张媒婆带着笑意声音:“嗳哟!祁老夫人你可放心罢,三十儿前准给你说定喽,来年春天便能迎进门里,没准儿明年这时候,您老的白胖大孙儿都抱上喽!”,她话音刚落,便响起祁老夫人微哑的笑声,“老太哪有张媒人说的那般有福气,不过是想迎个人儿进屋,照顾照顾我儿,陪陪我罢了。”
顺子闻言一笑,手中枣糕便丢予他,“两块枣糕定是不足的,小的这就再煮两个鸡去。”
这水红形背对着他,正吩咐着闻声而来的家仆,直到祁老夫人被丫鬟搀着出现在院中,谭栀才瞧清是谁,竟是之前的张媒婆,院中天寒地冻,张媒婆瞧见老夫人后,面上堆起笑意,接下丫鬟的活计,搀着老夫人往正房的花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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