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确是出门去了,占着他赁下的院子,睡着本该他睡的正房床榻。
桌上摆着清蒸鱼,湖虾是油盐炒制的,火候拿的极好,虾肉脆,红亮的虾油在烛光下顺着虾尾落,染红碗中白花米饭,菜蔬则是一碟清炒瓜,切了薄片下了小葱段炒熟,葱香与瓜香混在一,扑着桌前人的鼻子。
此临湖临山,山雨没有一丝预兆地滴落,浇在漫山的绿林上,浇在院中碧绿的葱姜叶上,祁殊与福子还未回来,院门是半掩着的,山雨叫天色有些灰蒙的沉,谭栀抬望着天幕洒下的连绵雨丝,心中叹:“两人想必是要淋雨了。”
购置干虾花去祁殊两日时间,而后的日子两人便得闲许多,日日早起上后山,一去便是一日,采些春笋与枞菌,谭栀则打算帮老伯将水田稻秧子插完,将荷塘淤泥翻出晒晒,待老伯将荷塘灌入湖水,投入鱼苗后,自己便回去。
确定日子回去的前两日傍晚,谭栀结束与老伯一日的帮忙,回院后厨房烧了热水,慢条斯理洗净,百无聊赖搬了张木凳在正房厅里看雨。
他不知眼下是何时辰,只能靠乌沉的院中景猜测,眼下已是晚时辰了,谭栀坐回塔前,想着傍晚时候瞧见的,祁殊淋了一雨的模样,许是坛中那些桂花蜜化作
祁殊与福子一日舟车劳顿,自是饮起酒来,是里正家中自酿酒,谭栀还怵着午时饮酒的后劲儿,只是眼巴巴瞧着,不敢提饮一事。
谭栀醒来之时,院外天幕晦暗昏沉,已是夜要来临的时辰了。
祁殊与福子是来此购置干虾的,自然不似谭栀日日得闲,早早的便出门去,谭栀亦不他二人去何,每日收拾着包袱,亦每日去老伯家中田地帮忙,祁殊与福子一来,此便不算是个清净地儿,他也得回酒楼瞧瞧了。
?s i mi sh u w u .com
如谭栀所想,雨势渐大,乌沉雨水冲刷着石井盖子上的绿苔,院门“嘎吱”一声响,祁殊淋的面映入谭栀眼中,几缕打的发贴着他的面,眉峰冲刷而下的雨水,让他眉目显得有些凛冽,上的衣衫皆被打了,后的福子提着一荷叶包,想来是采来的枞菌,山雨浇在泥上蒸出的意与凉意叫谭栀有些困倦,怠怠般瞧他们几眼,便起关了屋门,不院内二人是何等境况,兀自脱靴上塌睡去了。
谭栀没想到这场山雨会下得这般久,被嘈杂而清晰的雨声吵醒,屋内一片昏暗,他摸索燃起一支火烛,渐亮的烛光叫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半晌才彻底睁开,睡意还未在他上散去,叫他整个都一儿懒懒怠怠的劲儿,谭栀走到窗边抬起一角窗扇,雨丝与凉意便顺着指尖往人手腕上走,指尖碰到雨水的意,谭栀皱起眉,望着东厢未亮起的窗扇,将窗扇放下。
第49章床帐桂花香
祁殊与福子正在院中石桌食晚膳,桃月的夜有些许凉意,二人穿着薄衫,桌上燃着两盏烛,谭栀着惺忪睡眼在桌前坐下,祁殊未有丝毫惊讶,笑着吩咐福子:“再添一副碗筷。”,因是祁殊到此的一夜,本是在里正家中食,可瞧见院中谭栀后,他便改了主意,至里正家中拿了些酒菜,免得自己。
从屋门走至院内石桌的短短十几步,谭栀已想明祁殊与福子为何会在此地的缘由,又是一年桃花开的三月,祁殊得来购置干虾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