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禾按下窗往外看,竟看见杜宇阁在和两个老人说话。两个老人都背对着他,阳光又十分刺眼,本看不出是谁,只是那花白的发在阳光底下格外明显。他喊了一声杜宇阁,两位老人都回了,常禾一下子愣住,竟然是很久都没见过的爷爷和。
老爷子见这态势态度终于了下来,但也没太好的语气说:“我是要和我孙子说话的,杜先生请放尊重些。”
常禾趁杜宇阁去放行李的过程中,慢慢的蹬掉鞋子换好拖鞋,他没有办法弯腰给那老两口找鞋子,尽可能会被他们认为不礼貌,他也还是径直到了客厅里面缓慢的坐下来。
“我伤口还有点疼,所以等他出来再给你们找鞋子吧,真是抱歉。”常禾难免会有些拘谨,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这两位老人是他从小的噩梦,即使在杜宇阁的家里,他也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底气。
这时候老太太扯了扯老爷子的衣襟让他噤声,见杜宇阁也不给找拖鞋换,那意思就好像在说如果不想谈就。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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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两位老人也在打量这间屋子,最后目光落在常禾上,老爷子先是冒出一句话来:“怎么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果然是那个女人的种。”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回去的路程车内十分沉默,每个人都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到了家,开了门,一星期都没回来过的常禾忍不住四张望,这里还是跟他离开的那天一样,哪里都没变过,只是出院的喜悦一下子都被后跟着的两位老人洗刷掉了。
“你们别为老不尊,记住,这里是我家,你们求我说想和常禾谈谈我才带你们来,进门连人话都不会说的话,那就请出去。哎哎,你也别瞪我别说我没家教,我就这样。”杜宇阁牛哄哄的站到常禾边,一点都不给他们面子。
常禾只是听说爷爷在他受伤的时候看过自己,但住院的这段时间却一直未面,他们坐进车的时候常禾的心往下一沉,要不是杜宇阁在拉他的手,他可能连与他们问好的勇气都没有。
“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见这番奚落,常禾十分失望的反问。
“哼。”老爷子一声冷哼,正准备开口,却被从房间里出来的杜宇阁打断。
两位老人似乎在家里主惯了,到了生人家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杜宇阁哪里肯让他们作威作福,径直坐回到常禾边,揽过他的肩膀,小声对他说:“你别怕,有我给你撑腰。”说完又傲慢的去看那两个老家伙。
这一出恶人先告状幼稚得令杜宇阁发笑,他摇着从柜子里拿出两双一次拖鞋丢到地上,说:“那赶紧说,说完就走吧,别扰着常禾休息。”
杜宇阁不耐烦的打断他们想要跟常禾谈谈的要求,冷着脸说:“你们上车吧,有事回去再说。”
路程,常禾的脖颈就已经渗出好些冷汗。他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上等着杜宇阁放行李回来,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
“进来坐吧。”杜宇阁既然是主人,又允许他们上门,就不得不招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