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翻看报纸，醒目的黑字大标题像钢一样撑开他麻木不仁的眼眶。

若干报社和网媒记者早已候驾多时，大堂里一眼瞄到新郎官，呼啦一声围拢：“钟主任，恭喜您今天大婚！请您谈谈对今天条新闻的感想好吗？”

钟全海嘴发抖：“这种事怎么能赖运动员？小孩那时候才多大？他懂什么？这都是地方领导急功近利造成的违法乱纪行为，应该严厉惩那些坑害运动员名誉和利益的负责人！”

！

昨晚老子一宿失眠，今早出车接新娘子去了，哪儿有闲工夫看报纸？

钟全海一时犯愣，什么条，什么新闻？

！

钟全海几乎把报纸举在眼前，那上面密密麻麻模糊不清的一团小字，像是在折磨挑逗他热抽搐的眼球，在他眼前浮动跃。O

萧羽……

萧羽涉嫌篡改年龄降组参赛！b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感觉像梦，一场让他两眼发红随即又发黑然后遍冷汗淋漓几晕倒的梦！

罚……钟全海半张着嘴。

萧羽十年前参加少年赛所获金牌恐遭剥夺！

那个在赛场上灵光四才华横溢的少年……

那个五年来在一支队伍里朝夕相原本可以形如父子却一朝反目指着他的鼻子哭骂“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丢脸”的萧羽！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钟全海脸色焦躁通红，没有注意到他媳妇正在人群里悄悄观察他的挣扎表情。

他从凌莉眼里瞥见一丝隐隐的傲慢和得意。他突然觉得自己活像一只入瓮的鳖，这时候别人围观着指点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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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主任，您对运动员为了换取运动成绩而作假这种事情如何看待？”

！

“钟主任，总局会不会剥夺萧羽若干年前在全国少年赛

人群里伸出一只手，给他一张，还有一摞各大育媒版条的复印件。

“萧羽？……年龄……造假？”钟全海茫然。

记者们没想到钟全海如此义愤填膺，这难是总局发出的新一轮严打和换届信号？“钟主任，钟主任，您能否向我们透一下内消息，上峰会如何罚违纪的运动员？”

萧羽的官方登载年龄是198X年兔年生人，实为虎年生人，年龄改小了一岁半、将近两岁！

“萧羽那小孩不是属兔的吗？他肯定是属兔的！中间还隔着一年呢，还隔着一年呢，怎么会搞成这样……”钟全海语无次，热的汗水浸透衬衫的后心，黏上西装甲，被人架在炉火上炙烤烟熏火燎的滋味让他痛楚得无以附加。

但是美梦降临的时机，又在同一个瞬间将他残忍地砸进了地狱！

这个梦也不知是好梦，还是噩梦。

想要出去透透气。

梦的内涵令他在一瞬间幸福得飘上天堂。

记者不失时机地插话：“钟主任，您的意思是，您事先并不知晓萧羽的年龄有问题？”

钟全海由惊转怒：“我不知！我怎么会知？！”

记者的话筒就伸在钟总的鼻子眼底下：“钟主任，被查出违纪的人，就有您担任总教练期间，队内重点栽培的运动员萧羽，请问您事先对萧羽年龄造假的事情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