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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舟和上官青燕相对而坐,沈静舟手持黑子,上官青燕持白子,万俟无伤端着龙井茶,细啜慢品,茶香淡淡缭绕,只见沈静舟和上官青燕一步一步,均是出子极慢。
沈静舟终于点了点。三人进了屋。
清书其实早已知外面略有动静,只是看到那几个人不似坏人,和公子相谈甚欢,便也没有出来,此时见他们进了屋,便奉茶伺候,也不好再把和沈静舟的怄气摆在脸上,又见公子的这几个朋友对自己也极是客气,还自报姓名,更是心生好感,又听那万俟公子说,要自己也留在外屋,大家一起闲谈一阵,更是觉得亲切,只是他到底有些认生,只略坐了一坐,将棋子棋盘拿出来,就到里屋歇息去了。上官青燕也出言相留,沈静舟说:“他一向怕生。”万俟和上官也只得罢了。
又下得大半个时辰,沈静舟已是全占胜面,他拈着棋子,似乎对下一步稍有犹疑,万俟无伤却猜到他心中所想。此子一下,上官青燕多半是输的很难堪,沈静舟心地良善,多半是寻思如何赢了上官青燕,却又给他留足面子。万俟无伤一念及此,眼珠一转,笑:“沈公子这么婆婆妈妈作甚!你拿又拿不起,放又放不下,拖泥带水,莫非想害的我一辈子掉在上官这赌徒的无底中?”上官青燕笑:“沈公子这样的格,若是陷在了棋劫之中还好说,若是陷在了情劫之中,只恐是要受一辈子的苦楚。冒昧问下,沈公子可有意中之人?沈公子对他是否也是如此拖泥带水?又是想念,又是不敢开口?”沈静舟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听上官青燕说什么“一辈子的苦楚”“又是想念又是不敢开口”,再也把持不住,拈着棋子的手微微一抖,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上官青燕向棋盘一眼看去,忽然哈哈大笑,说:“我可是赢了!”万俟无伤一听此言,也望向棋局。一望之下,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沈静舟这一子落下,却不偏不倚,将自己的去路堵死,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巧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然要守江湖规矩。他找到了你这个国手,我要是输给你了,自然无话可说,从此再也不赌。”顿了一顿,微微一笑,说:“只是若是沈公子输了,也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沈静舟说:“什么事?”上官青燕笑:“现在还没想好,等哪天我想到了,再和沈公子说也不迟。总而言之,一不要你杀人,二不要你放火。绝不会对不起你自己的良心。”沈静舟还未回答,万俟无伤已抢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青燕害的我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银子,沈公子,我全心仰仗于你了!”
过了一个时辰,两人仍是胜负不明,万俟无伤凝神望去,只见那局棋劫中有劫,共活长生,反扑收气,花五聚六,端的是复杂无比。万俟无伤只看的几眼,心中略略推算了几步,便觉昏目眩,只觉自己棋艺本已是万中无一,居然面对此局之时,心神大乱,足见此局之难。再看沈静舟和上官青燕之时,只见沈静舟仍是气定神闲,修长白皙的手指拈着黑棋,风雅悦目之至,上官青燕却是额微有汗水,双眉越皱越紧。
上官青燕笑:“沈公子这一着下的诡异,莫非是和万俟无伤有仇,故意认输,好让他替我背一辈子的赌债?”沈静舟闻言不答,过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