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说:“李叔,你先回去,银子的事我再想办法,大不了咱们就天天吃青菜……”
“不嘛,人家要吃肉肉──”小念噘嘴。
小念低着说:“不是我和他打架,是我和他打别人……”声音越来越低。
李叔不敢再说什么,叽叽咕咕地走了。
还是皇帝在御医堂给我挂了个名,才有了这每月八十两的进项。本来他想让我当五品,每月二百八十两,我死活不愿意,只挂了个八品未入的小职,只领这八十两。
请人修缮,已经花了五十三两,加上上个月剩下的二十两,只剩下四十七两。过几天就是大姑娘的生日,又得花钱,离少爷下个月领俸禄的日子还有二十多天,除非咱们每天吃青菜豆腐,而且盼着别再有什么事,不然……”
种种传言,不堪入耳。
我装没听见,放下小念,卷起画轴,小心收好。
“爹爹你为什么除了给姑姑花粉,不再给别人了?”
我听了直皱眉,说:“为什么要用我的花粉?什么事弄得还要用我的花粉,嫌我的花粉来得容易吗?你去告诉她,以后不要再找我要这些东西。!”
洁儿出嫁后,关于她的谣言倒没了,又开始嚼我的。说因为皇上的男,所以皇上禁止我娶亲,把我的未婚妻嫁给别人。
他们哪里知,由于皇帝对我另眼看待,再加上我这些女人用的东西,朝野上下传言我是皇上的男,还传言我先侍奉了李千山,后来被皇上见到,兄弟俩争我,李千山没抢过,负气离去。
我闭门谢客,除了偶尔去江德卿家或是去泰王府看看那两个孩子,就足不出,连御医堂也不去。
家里人没人敢惹我生气,前几年病情一直反复,把他们都吓坏了,生怕我再有个什么好歹,连小念也练就了一察颜观色的好本领。
任那些达官贵人谁生了病,想请我出诊或是登门求医,只是不理。
我气得又病了一场,好了后再不接受皇帝的任何赏赐,除了每年为他用内力续命,再不进。不再制那些让我蒙羞的花粉,不再给那些背地里嚼我的人看病。
小念其实是个很乖的孩子,看到我的脸色沉了下来,赶紧从我上下来,躲在一边看我的脸色。
“他和小世子把赵侍读的脸也挖了,赵侍读的娘不愿意,还是大姑娘出面,把少爷给她的那盒花粉送过去当赔礼才算了解……”
慢慢的,京城里都知方家大少爷医术虽高、却见死不救的恶名。
他们倒没敢在我面前明说,是有时我去茶馆或是走在街上,无意中听到的。议论的人不知我耳力好,自以为小声谈论不会传到我耳里,那些低品京官或是街巷走卒甚至想象出我与皇上和李千山在床上的情景,骂我兔子,用自己的子讨别人的欢心。
李叔又开始唠叨:“人家捧了金子银子来求你的胭脂花粉,捧了金子银子来让你看病,你倒好,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推,一个月就那八十两银子事情又多,还有个小祖宗见天的惹事,唉!”
我只给皇上和江侯府还有泰王府那两个孩子看病,还有就是给自己的家人看病。
我听得大,问小念:“为什么和李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