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切终是成空了。

不点也不摇，云照影直直地看着虚夜梵。

他开始说了，从与寒惊鸿在太白楼杯酒论交开始，到多年的相随相伴；再到那一日的分手，自己回京，寒惊鸿遇上莹无尘……再然后……重出江湖，青楼楚馆的痛苦，酒后的表白，南疆的双飞双栖，皇的赐婚，自己的拒绝，以及，最后的分手……

泥巴望着云照影淡漠苍白，如冰石般的清雅容颜，忍不住：“像寒惊鸿那种人，不曾经与你有过什么美好回忆，但他终是辜负了你。你又何苦对他一往情深？”

虚夜梵瞧着那种眼神，淡淡：“没想到你会一个人来赴约。看来你已看过寒惊鸿遗留下的信笺了。”

他为了无尘才终日留连青楼。我的告白却刺激了他，令他一时作下错事。他不想失我去这好友，又认为我是王室中人，终是要娶妻生子的，因此才合我，想为我留下一段回忆。但我太执着了，打乱了他的计划。到最后，还是只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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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奇异地扫了虚夜梵一眼，云照影沉片刻，目光落在水上，低低一笑。“我不知你想判断什么，也不知寒惊鸿告诉你什么。若你对这个故事感兴趣，我倒愿意从告诉你……”

一白衣，清癯瘦削，云照影的容貌比上次相见时憔悴许多。原本已冰冷的目光变得益发冷漠而无情，不止是对天地万物，亦包括自己在内的无情。

摇摇

寒惊鸿他……从来就没爱过我。”

抬起睫，静静望着三人走近，他眸内已无初见时的强烈恨意。但不是不恨了，而是太强烈，已烧尽了，已化成灰，溶入骨中，血中……永世难忘。

一席话说得平和无比，毫无一丝情绪，似是在说着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事。但这种冷漠的态度，却份外让人感受到他情感的炽烈。那等的炽烈，一生只燃一次，只为着那一个人。当那人去后，他的感情也燃烧完了，只剩下灰。

垂下高傲的，云照影语调平静地：“我太自以为是……直到看了寒惊鸿留下的信件才明白，他对我只不过是好友罢了。分开那三月，我思恋着他，而他却爱上了无尘。近十年的岁月却比不上那三个月，实在是可笑。

我不明白他为何要你把这些信件给我，或许是希望我恨他，不再为他报仇。他难不知，这事对我来说，是个侮辱，也是个打击。他推翻了我过去所拥有的东西，毁去了我心中的一切回忆，嘲笑着我的蠢、痴、傻，却又不负责任地离去，空留我的情和恨，没个归。只能反在自己上。”

轻笑着，云照影：“其实我哪有那么大方。只是守着一个心不在自己上的人，等待着他日后的埋怨，还不如趁事情还没恶化前，带着那段相依相持的回忆离去，然后任自己沉醉在那回忆中的寒惊鸿好了……

数日不见，魔箫畔除了当初那位穿杏袍，还多了位破破烂烂的泥人侍从，据说就叫泥巴。

“看来你心下已有定论了……那么，你可愿意告诉我你与寒惊鸿的事吗？我只听寒惊鸿说过，并不完整。若你肯告诉我，那有助于我下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