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莫儒孟招招手,示意他靠近過來。
姚雙鳳突然意識到自己沒辦法把莫儒孟當個隸,她會關心他是否累了、餓了。但對待初四,不知為何她就是很自然,自然覺得初四就是該那樣,從沒有過類似今天的念頭。
臺四面只掛著輕薄的蚊帳,晚風徐徐,頗為涼爽。兩人屁各壓著一方大蒲團,手肘靠著憑几,長髮都披散在烘髮架上,中間桌上放著茶水茶點,還有一藍色淺瓷盆,裡頭兩隻小金魚悠哉游弋,看著很是清涼。
於是莫儒孟坐著對梅夏獻打了招呼:「愚夫莫氏,見過梅閣主。」
梅夏獻輕掩嘴角,端起高深莫測的笑容:「既是雙鳳的要求,當然是可以的,只是人各有所長,莫夫婿可得用心些。」說完伸出了頭,用分叉的尖從不同方向了嘴,眼神有點挑釁。
梅夏獻怪裡怪氣地說:「誰知你們妻夫,是玩些什麼小情趣呢?家一個外人,哪有立場說三四。」
莫儒孟什麼話也沒說,畢竟在上位者開口前,地位低的隸是不應該說話的,他很盡責地扮演好僕從的角色。
姚雙鳳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就是拉著莫儒孟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翻著看著玩。莫儒孟的手很漂亮,手指纖長,指甲蓋是長方形工工整整的,指甲修得齊短,是一雙適合捧書的手。
「指教……自然是可以的,不知莫夫婿要用哪兒學呢?」梅夏獻活動手指,手腕一轉彷彿翻了朵花出來。
這裡大概有三四層樓那麼高,往下可以看到覓鳳閣前後院之間的庭院和池子,有些伎子和遊客拎著燈籠,三五成群推嚷著經過。
之後莫儒孟應該是吃飽了,便也默默來到這兒,跪坐在蚊帳外。
倒是梅夏獻開口了:「這位就是金治鍛冶工坊的莫東家吧?」
姚雙鳳想起莫儒孟曾說”帶夫侍去伎院的話,會被視為懼內”於是她隨便找了藉口:「那你應該也知,儒孟是我從折柳院贖回來的,也是我最寵的夫侍。聽說夏獻比女人還懂女人,是全天下最厲害的花魁,這不……帶來跟你學習學習……夏獻應該不介意吧?」
莫儒孟恭順地垂下眼眸:「愚夫不才,還望梅閣主能多多指教。」
梅夏獻嗔:「雙鳳的一切我都知。」
姚雙鳳驚訝:「你知他?」
這手腕轉得靈活,暗示十足,姚雙鳳腦中是梅夏獻手指插入莫儒孟體內的畫面,而事實是莫儒孟相當積極──他朝梅夏獻爬過去,伸出尖,抵著梅夏獻的手指往上。
姚雙鳳真的很想知梅夏獻到底知多少,但想著晚點就可以問出來了,她就先說別的:「你早就知,也不說破?」
梅夏獻看著莫儒孟一邊他,一邊出求不滿的眼神,頓時震了一瞬,隨即轉為讚賞:「孺子可教也。」
什麼興致,梅夏獻也不勉強,兩人一起烘髮時,改坐在了有屋簷的台上,台一端接著走廊,其他三個邊都是向外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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