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万里村的村民没办法走出去,他们也没有办法走出牢笼。
符青愣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点。
如果不是符坚拦着她不让她教书,她毕业之后早应该去京华市二了。唯一擅长的就是有关于数的分,所以只能申请主财务。
而且京华这片儿,实在难弄。
就公司财务这一块儿,其他的她更加不懂,也不装明白。
方绅摆摆手,说:“邢风。”还没等到符青回答,他继续说,“我认得他,初中我俩一个班的。”
那天喝到晚,方绅说自己走回家,第二天还要赶车回学校,临走的时候,他远远的望着符青,犹豫半天,忽然来了一句,“符老师,你说,可不可能有第二种解法?”
“他好看呗。”方绅举起酒瓶,和她在空中碰杯。
说得轻松,但无论陈苏还是方绅都听出了那话不是滋味。
她举起酒瓶,一杯啤酒下肚。
这样看,他们都没有如约变成自己想成为的人。
那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看见来电显示的瞬间,她几乎都没回过神来。
就一句好看就没了,符青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小孩儿问她这么个问题,到来就是为了夸一句邢风好看。
陈苏轻拍了下她的后背,故作轻松开玩笑:“符青同志,你看起来就不像个老师,好嘛。”
“你说哪个?”符青点烟,看着陈苏的动作。
最后我们逐渐丧失梦想,然后把曾经的自己亲手杀死。
陈苏请他们吃饭,饭桌上,方绅喝多了,就问符青,当时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村长接到她的时候,才知上口中的成坚地产投资人是符青。
每个人都被装进套子里,前面牵着绳子,为我们指着方向,不断洗脑似的告诉着我们,我们想要的是什么。
每个人都如此。
符青轻嗤,攥着瓶起子,忽然说:“现在我不当老师了,所以,有辱师德这事儿,和我沾不上边儿了啊。”
对面的人明白了,于是笑着回应着,“走了,如果我有机会去京华,记得带我看升旗。”
他听说符青接了成坚地产,还笑她,说原来符青也会变成那个,她几年前最讨厌的那种人。
陈苏喝醉了,躺在床上,指了指
符青夹菜的筷子忽然顿住,她轻扯衬衫领口,仰干杯,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邢风还在画画,以至于符青每次看见他,都觉得岁月静好。
村里面的葬礼办的简单,方绅家亲戚少得可怜,他一个人弄好了所有。他长高不少,看见符青的时候,远远的,向她挥手。
时隔两年,符青再次回到万里村。她是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没告诉包括邢风在内的任何人。
方绅点烟的手顿住,忽然笑了,他摇摇,“难怪。”
听陈名说,他们单位最近工作很忙,政策下来快,更新的也快。
“难怪什么?”符青不禁反问。
那一瞬间,符青忽然有些恍惚。
“其实真假都无所谓,我本也不在乎这个。”方绅笑了笑,然后摇,“好奇而已,符老师是不是真喜欢他。”
方绅。
“行啊。”她摆摆手,“我记得呢。”
“真的?”符青不痕迹抹了把脸,然后指了指方绅,笑了,“我这学生,教的不好吗?”
她不知自己在万里村一年多的时间,究竟是不是梦。
两人轮说笑话哄她开心,符青却觉得好笑的是她自己。
即使逃避了整个年少时代,但最后他们都以失败告终。
他抬眼,盯着符青看了半天,似乎从那其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嗯?”符青似乎没听清。
不过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学,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