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邢风。
你还不醒来吗。
京华市二中。
“那,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下课了。”符青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证明题的最后一个步骤,扫过下面的学生,目光无意间瞥见教室侧面的挂钟。
下课铃声响起。
教室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shen影,符青走下讲台,路过那人的时候,顺带拍了下他的肩膀,问dao:“回这边还适应吗?”
黄翰站在门口,点点tou,“还好,就是感觉学生变多了,授课进度也快了不少。”
“前些年在村里,这个时候,还没讲到课本一半呢。”他拿着刚考完的期末试卷,指给符青看,“这些题目,还是难。”
“数学也一样。”符青无奈dao,想起什么,她又说:“我还有个会,有空再和你说。”
黄翰点tou,笑着回应,“行了,快去吧。”
两人ca肩而过。
黄翰转tou,远远的,只望见个背影。他已经很久没见她,在万里村完成了后面工作之后,他一个人去了西北,在那儿又继续了两年教育工作。
直到三个月前,父母cui促,他辗转又回到了京华市。
投简历的时候,他还没想到,能再次遇见符青,和她成为二次的搭档。
他总觉得自己没变,但眼前的人似乎改变了不少。
ting好的,现在看起来,他们之间更像朋友了。
符青开会的时候总忍不住看窗外。看外面飘着的雪,看cao2场上正在上ti育课学生们堆的雪人,可难看了,还不知dao弄了一条谁的围巾系上去,倒霉孩子。
教学组长是七班的数学老师,男的,姓谢,叫谢安,四十几岁,京华大学毕业的。在台上喋喋不休的那个,是学年主任,只要一开会,就点符青和谢安的名儿,说他们老站厕所门口抽烟,他总误以为是厕所被点着了。
“下次抽烟,去教学楼后门,听见没,两位老师。”
“听见了!”谢安那么大年纪,嗓门可不小,在他边儿上嗷一嗓子,吓了符青一tiao,然后赶紧附和着,“听见了,主任。”
散会的时候,谢安拿着他那什么都没记的破笔记本,一脸八卦问符青,“你们隔bi班,新来的语文老师,是你什么人啊?”
符青rou了rou太阳xue,无奈dao:“哥,您能稍微,有点骨干教师的样子吗?”对上他八卦的目光,实在抵不住他的盘问,“朋友,之前支教,我俩一个队的。”
“你还去支教?”谢安的疑惑真不是装的,他摸了一把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哦对,想起来了,你当时简历里确实有这么一条。”
符青把试卷扔给他,“赶紧上课去吧哥,迟到了。”
“着什么急。”
谢安撇了撇嘴,然后小声提醒着:“你别忘去小赵那儿啊,我表哥千叮咛万嘱咐的。”
“知dao了。”符青停下脚步,淡淡dao。
听见那秃子的脚步声远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望了望窗外,还在下雪,京华下雪的时候不比芜安那儿冷。她这些年习惯穿得少,不知dao是不是被那人连带影响了。
京华市第一医院。
病房门外。
走廊人来人往,有护士看见符青,就向她打招呼。他们都认识符青,她几乎每天来一次,一呆就是几个小时,然后和病床上躺着的那人说话。
病床上的人始终昏迷不醒,已经两年了。
医生说,就算醒过来,也并不能保证他能zuo回一个正常人。
就算所有人都知dao这一常识,唯独符青不信。
“下雪了,邢风。”她看着窗外,慢慢说着,“今天有上ti育课的学生,在cao2场堆了一个好大好大的雪人,还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