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差距很大啦！”我连忙说，“卢米你也好厉害，你得好稳，好灵活，就好像……”我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打这个比方，“就好像你的不是你自己的，你可以站在旁边摆弄它，让它完全符合你的心意来活动……”

        “哇！好锐啊瓦琳娜瑞亚大人！卡狄莉娜当初也是这么骂我的！”

        “我觉得……好像就像你说的，艺术要有自己的会。好像卡狄莉娜更理解这支舞想传达什么，有一些会，有一些感情，但你好像不理解，所以有些地方，你没有感情……”

        我觉得我现在好像懂了。

        卢米直起腰，松开卡狄莉娜，重新把他的发捋到耳后。

        “我没有在骂你啊卢米……”我弱弱地说，“我觉得卡狄莉娜当初也没有在骂你吧……”

        “别害怕嘛瓦琳娜瑞亚大人，随便说说。哎，我除了卡狄莉娜这个老师和卢克西乌斯那个只要是灵的东西就觉得是好的没有分辨力的观众，从来没听到过别人的意见呢。说说吧！”

        “那个，我完全不了解舞，我才降生到这个世界没多久……我就是随便说说我的感觉，如果说错了你不要介意，卢米……”

        不过虽然是个怪怪的比喻，卢米听了，倒是被逗笑了。

        “其实习惯了也就习惯了，瓦琳娜瑞亚大人。”银发的灵说，“这就是卢米阁下说话的风格，时不时会有些刺耳的词冒出来。”

        他轻轻的哼唱声化为寂静，只剩卡狄莉娜因舞而变得略微急促的呼声。

        我只是那么犹豫了一下，卢米脸上的笑容立刻淡去了。

        “也不是啦！你说的我们好像对你一点也不友善一样！”

        两个舞者时而相拥，时而远离；时而向彼此伸出手臂，好像渴望抓住彼此，时而又收回手臂，背对着彼此；时而相信，时而怀疑，时而合，时而拒绝。最后，卢米环住卡狄莉娜的腰，卡狄莉娜则搂住卢米的脖子。他倾，她折腰。他那没有被发带束缚，随意披散下来的银色长发几乎腰把两个人的脸都挡住了。

        卡狄莉娜看看他，没有回答。她把视线移向了我。

        “啊――差距这么大吗？连瓦琳娜瑞亚大人都能一眼看出来啊……”

        诶？！干嘛要问这种问题啊……我瞟向卡狄莉娜。银发的灵微微垂着，专注地看着脚尖前的地毯上的花纹。

        “我当然不会介意的，瓦琳娜瑞亚大人！”他亲切地笑着，鼓励我。

        可是我觉得我知她想说什么，因为我也想说这句话。

        呃，好怪的比喻！呸呸呸――

        卡狄莉娜这时候抬起，一副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最终，她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问我：“怎么样瓦琳娜瑞亚大人，喜欢这支舞吗？”

        我觉得卡狄莉娜的更好看……卢米很厉害，的也好看，但是和卡狄莉娜，这个更好的舞者共舞的时候，就显出了他的缺点。许多地方他缺乏一种像卡狄莉娜那样的表现力，他只是出了优美而畅的标准动作，但卡狄莉娜，我说不清她是怎么到的，也许是一些节奏和幅度的调整？她用她的舞姿让我觉得――我被打动了！我完全理解这支舞在传达什么，舞的人在传达什么。我理解，并且，我感动。

        他笑盈盈地继续问：“那你觉得是我的好看还是卡狄莉娜的好看？”

        “学会动作是非常简单的，”他说，“你现在太小了，才觉得灵活地运动很难。十年后你再来看的话，舞蹈的动作学起来简直是太轻松了――然而，艺术不是摹刻一个范本。没有自己的会，没有自己的传达，这样脑空空地表演出一些徒有其表的东西，本算不上是‘好’――不过我还真是好奇，瓦琳娜瑞亚大人，你看出来了我‘不好’的地方，是在哪里？”

        “啊？！刺耳吗？”银发的

        这个、这个，他还真让我点评上了？可我相比于他完全是一个纯纯的外行诶！

        “哈哈！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种‘骂’。那我换个词，批评，挑剔――”

，也只是在心里感叹一下舞的人长得很美，材很好，技巧复杂，真厉害，手指就过去了。我不懂舞，不懂它为什么不仅是“美”的，还是能“打动人心”的。

        我点点：“你们的真好看。”

        “啊？会有这种感觉吗？你也这么想吗，卡狄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