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透同胞的行动……

        “差不多是这样……罗莱不喜欢他，但他好像很喜欢罗莱。那位白沙林公爵明知这样的状况，每次来拜访罗莱时，都要带上尔维鲁斯，好侮辱他们两个人……”

        我以为瓦尔德会像我一样问，为什么这是侮辱他们两个人。我绞尽脑汁的想应该怎么和他解释，既能解释得明白，又不至于让我尴尬。

        但他没问。

        “哦。尔维鲁斯的确很偏爱色彩明亮的女人。”他说。

        我愣住了。

        好像是以为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解释：“他的仆役们，大分都是一些发颜色鲜艳显眼的女。”

        ……很聪明，对我很有启发，他观察他老师的仆役们的类型，归纳他的偏好。我也应该这样。我完全没注意罗莱偏爱什么类型的仆从。

        但是，让我愣住的并不是他知，而是他的口吻。我该怎么形容？……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判断……尔维鲁斯偏爱某种类型的女人，罗莱符合这个类型，所以尔维鲁斯“喜欢”罗莱不奇怪……我感觉好不舒服……他的思维方式，他用这种思维方式思考出的某种推论，直接和我理解的事实相悖。

        “不是这个意思，”我说，“我说他‘喜欢’她，意思是，他关心她，特意来找她，总是想见到她……他单方面爱着她……”

        我越说越没有底气。爱？真的吗？这里所有的男领主都会随随便便就和自己的女睡觉。尔维鲁斯，没听过他是例外。开后的人会有“爱”吗？

        “你觉得他爱她？”我的孪生兄弟问我。不是在嘲弄，不是在怀疑，那张稚的脸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自己的感，只是在收信息。“好的，我知了。”

        我又想起了卢米对我说过的那番话，虽然当时，我觉得他说的不对，并为他这样说感到生气：

        问问他们什么是灵魂，什么是自我，什么是梦想，什么是爱——他们就什么都回答不出来了！

        “……你知什么是爱吗，瓦尔德？”

        “当然。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说一说吧，什么是爱。”

        他彻底放下手里的灵语诗歌，审视了我几秒钟，接着开口：“爱是一种积极正面的感情，让人感觉温和美好，并能促使人们为他们爱的对象情愿奉献和牺牲，哪怕有损自己的利益。爱有时候也会带来痛苦，特别是自己爱的对象不爱自己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引起嫉妒等负面的感情，因为爱是排他的，一对一的。但只有伤害、自利、掠夺、占有的爱不是真的爱。真的爱带来的唯愿看到所爱对象幸福的决心能克服所有阴暗的情绪。”

        回答的很好，都是我告诉过他的内容。

        我那时候觉得卢米说错了，因为我和瓦尔德交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我从不觉得他不懂这些话的内涵——他一开始的确不懂，可后来，我教会他了啊？

        现在我怀疑了。

        他用他自己的语言复读我的话，这能算是“懂”吗？

        但是我又想：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刚四周岁的小孩子要求这么高……四岁的小孩，刚来这个世界四年的小孩，什么都不懂，那不是天经地义吗！唉……还是过几年再和他深入的聊一聊这些话题吧……

        “嗯……你总结的好完整，瓦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