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会嗔怪我,用口水脏污了她的玉指,没想到她被我伺候得龙心大悦。
我披星dai月地回到家中的时候,家里人诧异为何陛下赏了这么多东西。
但大家都以为是好事,说明陛下眷顾我,承了圣chong。
只有我本人,脸色始终不怎么好看。
我闷闷不乐地坐在窗前,看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朕好人夫。”
她眉开眼笑地和我说dao。
阿瑛好人夫,从前我怎么不知dao?
我本以为我娶了亲,她便不会再对我留顾,毕竟她向来爱干净,我猜想她断不肯与人共用一夫,因而以绝后患。
没想到她竟对我说,她喜欢人夫。
看来我不知dao的,还多着呢。
天子风liu,不过一桩美谈,任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何况在阿瑛眼里,我本就是萧家特意寻来送与她的一块禁luan。
那日她到hubu撞见我,便是她有意抬举我,升了我和大哥的官,许了前途,这就是她决心接纳我这个礼物而给萧家的赏赐,她可以随时享用我。
就像纳猫给的聘礼一样。
听了我的分析之后,大哥和二哥面面相觑,无不骇然,萧丛则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姑母如今计何以出?”
“待陛下玩腻了便是。”
萧丛盯着我的脸,冷漠淡然,隔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
“丛以为不妥。”
“为何?”
“今日剃髭须,明日又是如何?”
萧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样下去早晚lou馅。
她说得有dao理。
“那丛儿以为,为今之计奈何?”丛儿的话有dao理,我便没了主见。
“去找陛下主动承认,磕tou认错。”
我自嘲般地苦笑一声,无奈摇摇tou。
见我顾影自怜,郁郁寡欢,向来沉默寡言的二哥说话了:
“小妹,哥哥以为,丛儿说得对。”
“哥?”我有些讶异,为何二哥也会认同。
于是我又看向大哥,大哥捋了几下胡须,然后微微颔首。
“大哥也以为然。”
我不理解,我想不透这样zuo的理由。
“姑母就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不晓得何为坦诚。”萧丛自幼跟在我shen边,min锐地猜出了我的心思。
“……诚?”
面前最亲近的三人都点了点tou,我默然不语。
诚……只一个诚字,面对阿瑛,怎么就那么难?
难到我从不敢和她提起,我是外室所生庶女,母亲出shen低贱,与人卖唱为生。
所以她总会很难过,怪我明明喜爱南音,又唱得好,偏偏不肯唱与她听。
那曲南音的《朝天子》,我唱得雍容有度,liu音婉转,韵味丰致,任谁都会称赞一句,艳惊四座。
可我始终不肯单独唱给她听。
“若我认下了,哥哥们以为,萧家承受得起陛下的雷霆之怒吗?”我正色反问dao。
“哥哥们只是不想见你折辱自己。”大哥神情悲凉地由衷说dao:“你该长伴君侧,不该zuo天子的玩物。”
“萧家好,蘅便值得。”我恬淡一笑,我早就zuo好了这般觉悟。
“陛下何其无辜?”
萧丛冷不丁冒出一句来。
我愣在原地,嗫嚅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何时,一行泪划过脸庞。
乞巧过后几日,阿瑛召我进gong陪她听曲。
她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大概是今岁大丰,无旱涝,百姓安居,她也shen心舒畅。
要不然她怎么会心血来chao要听曲。
皇gong里已经五年没有过乐声了,缺了帝王赏赐,教坊司都快揭不开锅了。
听说女帝今日要听曲,个个卯足了劲儿,要把最好的曲儿献给陛下。
女帝钦点了几首曲子,压轴的一曲便是南音的《朝天子》。
阿瑛握着我的手,摸了几下,然后略一皱眉,又放下了。
我在边关多年,手掌早已cu粝,握刀之chu1埋了厚厚的老茧。
“你的手为何如此糙?”
她是天子,想问什么便直接出口,不需要任何顾忌。
“以前在家砍柴,砍不够便没得饭吃。”
她听完,挑挑眉,好像在听什么新奇的故事一样。
然后拉着我的手,对着我掌上的几个厚茧,挨个摸了过去,就像摸小狗肉垫似地rounie一番。
以前她就喜欢摸猫猫狗狗的肉垫,我担心那些野物抓伤她,总在一旁紧张兮兮的。
后来我从外面抱了猫儿,洗干净放到她锦被之上,她开心地搂着我的脖子亲了一口我的脸颊。
新奇劲tou儿过了,本以为她会厌弃,我便等着抱回家去,没想到她一直养在shen边,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