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瑛不一样,她爱我一人,她只要我一个,所以她可以抛下一切,谁都不不顾。
我们俩本就不合适,哪哪都不合宜,她不该爱我,我也不该负了她。
“这世上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只匆匆瞥了一眼,镜子中的我面容憔悴,形如饿鬼,我伸手飞快地把那铜镜“啪”的一声盖在台面上。
嬷嬷很贴心,手脚麻利又放得很轻,用了温水的帕子为我脸。
第二天,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棂,我挣扎着起,脚刚沾到地,门外就有人推门而入,赶紧跑到我边服侍我。
待一切完成,嬷嬷拿起那面铜镜,小心递给我。
“钱塘江上信起,今日方知我是我。”我不知觉地喃喃自
我小时候都没有人这样为我脸,总是蓬垢面的,像只没人要的野狗。
我坐在窗前,呆愣地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草木,还有枝上快活地啼叫着的鸟儿。
滴答滴答的水漏声,外面安静得能把每一声听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我和阿瑛悲剧的由来。
“母后!”“嘘……”
“劳烦嬷嬷为蘅梳洗打扮一番,可好?”
我和她究竟有什么契合之吗?
她小心为我披上衣服,按我的心意把我扶起来,坐到梳妆台前。
她什么都争,什么都抢,可我就是故意躲着她,不肯与她亲近。
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所有人都出去了,门被人小心掩上,只留我一个人面对着漫漫长夜。
也不争,也不抢,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我,看着这个世上唯一关心她们姐妹俩的姑母。
我的脑海里开始闪现出萧蓉小时候的模样。
除了嬷嬷照顾我,没人进屋来打扰我,我很舒心。我向嬷嬷要了些粥,吃过之后慢慢恢复了些力,到下午的时候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
可最让我难过的是,一看见她,就让我想到阿瑛。
我总是顾忌很多,萧家也好,我的世也好,爹娘的愿望也好,这些我都必须在阿瑛面前遮遮掩掩,免得暴出来。
我张张口,声带发不出声音,努力用腹急促地呼两口,才终于发出一些微弱的声响:
我挣扎了几下,猛地握住了太后的手,见我有话要说,太后凑近我的嘴巴,仔细听。
这个问题太后不好回答,或许答案我也早已知晓。太后贴着我的耳朵,小声告诉我:
“蘅主子小心着凉。”我记得她,她是太后边最细心的嬷嬷。
“蓉儿呢?”
“你好好养着,明日再来看你。”太后为我掖了掖被角,了灯,起走出了房门。
“好的,辛苦嬷嬷了。”我浅浅一笑。
她太安静了,安静到我和萧丛兴高采烈地说着话,往往忽略她的存在。
整个人整洁了许多,虽然脸色还苍白,一青丝掺了许多白发,眼角都有了微弱可见的细纹。
即便是在一起了,我们也依旧没法厮守,不得长久。
一次次的失望,绝望,再到峰回路转,然后是新一轮的失望……
她总是安分地守在我旁边,看着我和萧丛抵足高谈阔论,拿着绣花针着各种衣物。
我的懦弱无能,和她的执着。
“萧蓉的孩子很好,这会儿吃饱睡下了。”
“蘅主子言重了,老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