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便办了吧。”
“求老爷饶过奴婢。”结衣带着哭腔告饶。
刘铩绕过正堂来到后院,一个三十上下的汉子正在摆弄几个神志不清的幼童,时不时地还在他们的四肢和脸上画些记号。见刘铩进来,汉子也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继续哼哼唧唧地唱道:“采得荒年生,割来福寿财啊……”
“巫海,有新货吗?”刘铩上前问道。
“奴婢不敢多嘴。”
“哟,这回是哪家老爷要炼药引?”巫海笑着搓了搓手,“后面刚好有一对兄妹,去看看吧。”
永定门外,从四里八乡逃春荒而来的流民,挤挤攘攘地聚在官府和善局设的各处粥厂前。刘铩熟门熟路地在人群中穿插前行,穿过人群之后,他穿过一片荒凉的义冢地,直到一处破烂不堪的小破庙前才停下。靠墙根斜躺着晒太阳的花子认出了刘铩,连忙起身相迎:“哟,刘木头,有日子没见你了,今儿个怎么来了?”
志玲满心欢喜地接过丹药,问道:“结衣姐没有吗?”
王业浩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会儿志玲的汇报,转身对守在一旁的刘铩说:“之前选人之事,先生可还记得?”
第二日,刘铩没有出摊,出门之后便一路向南直奔城外而去。
“嘿嘿,来这儿还能有啥事,巫海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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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铩一脸和善地说:“你且服下,她没这个福气。”
王业浩盯着结衣看了一会儿,然后朝刘铩点点头。刘铩不紧不慢地对结衣念了通咒,然后说:“这咒法只限你半个时辰,而后便能手脚如常,不过你这一魂一魄暂且还是留在贫道这儿存个念想吧。”
“我已娶你一魂一魄,劝你还是不要挣扎,免得受苦。”刘铩将结衣斜放在椅子上,然后告诫道。
刘铩闻言先是一愣,旋即会意,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面带微笑地对志玲说:“姑娘,贫道先前看你气色不佳,恐有隐疾,故特将你安顿于此地调养,今备金凤丹一粒,可固本培元,滋阴补阳。”
“别怕,本官实则有一桩富贵要与你商量。”见结衣已被控制住,王业浩便开始唱红脸,“你若依本官之计行事,便保你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都在这儿了,要什么样的?”
刘铩将事项一一应下,当即将志玲塞入轿子,关照轿夫悄悄抬回府去。过了半个时辰,见结衣已缓了过来,他才悄悄离去。
“要个女孩子,白净些。四五个月大的。”刘钊边说边挑了起来,似乎没有合适的。
“待周先生回来,便照此说法。将来你若有子,此女不足虑,本官当助你成正室。”王业浩旋即面色一沉,阴狠地指着地上的志玲继续说道,“你若如她一般长舌,便去地府与她做伴。”
“在里头挑石头呢。”花子将刘铩引进门内。
见王业浩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志玲便满脑子只剩邀宠的想法,哪里还存有半点疑心,也不等茶水,一口便将药丸吞服下去。不过片刻功夫,便觉头晕气急,还没等呼喊一声,就瘫倒在地。此时正巧结衣便备好了茶点推门进来,见此情景,不禁木在原地不知所措。倒是刘铩机警,两步抢上前去,架住结衣,并捂住了口鼻。结衣只觉一阵奇香,接着脖颈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而后便浑身酥软,没了气力。
“奴婢记住了。”结衣有气无力地答道。
刘铩拱手回应:“记得。”
“你照做便是,本官自不会害你。”王业浩不容置疑地对结衣说道,而后又吩咐刘铩,“过几日孩子送来,我会派奶妈仆妇来伺候。这儿收拾干净,记得让陈妈闭嘴。”
结衣慌忙道:“水才烧上,奴婢这就去催!”说罢赶紧退出屋外去看风炉上的水开了没有,将说得意犹未尽的志玲留在屋内。志玲见结衣被打发出去,愈发觉得老爷对自己有意思,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扯些市井八卦,还不时地抬下头,偷瞄几眼王业浩的反应。
“好。”王业浩捋了捋须髯,继续说道:“此番志玲是难产而死,但留下一名女婴,交于你抚养,你要好生爱护,可记住了?”
结衣虽然浑身无力,但神志尚明,见到瘫倒在地显然已没了生气的志玲,哪里还有违逆的胆子,颤抖着身子道:“奴婢全凭老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