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人家说的是什么话?
原以为你们能坚持几日,至少也是几个时辰吧?
谁知道,你们一个照面就被人家灭了。
真气人呀。
关键是,黎彬还无法反驳,只能苦笑。
他甚至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谁知,魏然还安慰他:
“黎兄也不必在意一时胜败,胜败乃兵家常事,贵军刚经历一场大战夺得了凃州,疲惫又失去警觉……也是正常。”
说完,魏然过来,拍了拍黎彬的肩膀,然后带着亲兵就要出营。
“对了。”
魏然回头,对黎彬道:“黎兄最好不要随意走动,免生误会,有什么要吃得喝得,或是其他要求尽管提,我尽量给你办。”
说完,挥了挥手,走了。
留下黎彬坐在床榻上,整个人都不好。
“玛德,丢死人了……”
黎彬懊恼不已,他没想到城门那么快会被攻破,同魏然的话中,他得知几乎在自己晕过去的同时……城门被攻破。
“那一声震响,难道不是天雷?”
“还是说,天要亡我,一道雷恰好劈在城门上了?”
黎彬不由不自我怀疑,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好人,自然对老天爷有些心虚,觉得遭雷劈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件事情他不愿意承认,哪怕被认为一时大意失凃州,也不愿被人怀疑品德有问题,才引得天雷落下。
所以,他也不好意思问魏然,到底前夜有没有落雷。
“哼……”黎彬也不傻,他觉得这件事情,透着一股猫腻。
一些怀疑逐渐浮上心头。
这时,他听到门外看守自己的一群将士,正在小声说着什么。
黎彬小心下床,也不穿衣裳,蹑手蹑脚走到营帐边缘,偷听外面的将士说话。
一人道:“……这帐内的这位,可是西楚有名的将军,咱们从北凉军手中救了他,你说西楚该怎么谢咱?”
“哈哈,那是自然,肯定要出点血,不然这人怎么回得去?”
听到这里,黎彬也不恼怒,反而觉得正常。
若是魏然就这样放了他,黎彬还觉得不对劲,边军主将常年都会形成一个习惯,那就是无利不起早。
若不趁机将他卖个好价钱,黎彬反而觉得,魏然是不对劲的。
“诶,你们听说了吗?”
外面的士兵,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周围的脚步声响起,议论的几人聚得更紧。
“我听前日,在城外观战的斥候说,这西楚军也是倒了大霉了,北凉军刚冲城门,一道雷就轰在了城门上。”
“不是吧?”
“那可不,不然你以为,这城门这么容易被攻破呢?”
“那倒也是,这个西楚军主将谁啊,这么倒霉,他是不孝还是不忠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那就难说咯……”说话的士兵,意味深长地唏嘘。
帐内,黎彬听到这些声音,顿时感到不妙。
心中的那一点怀疑被打消,同时更担忧前日夜间的那一道雷,会被传开。
不,已经被传开了。
虽然在北凉冬季,打雷是很常见的景象,可刚好一道雷劈开了城门,就不得不耐人寻味了。
这种事情,以前好像没发生过,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吗?
这个时代的人,喜欢将自然的各自景象与灾难,与受害者的品德挂钩。
他们也有一个极难反驳的理由:那什么劈你,不劈别人呢?
回到床榻上,黎彬一把将被子拉来,遮蔽了一张老脸,突然觉得自己前途未卜。
若是西楚的官员,以及自己的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上书楚王趁机攻击自己的。
以往这种案例,“被天罚”的当事人,不仅受到世俗唾弃,更重要的是前途也会受到极大影响。
……
下午,黎彬的营帐内,魏然又来了,还是带着两个亲兵。
“魏兄,这么快就请示了你们的少师大将军?”黎彬意外道。
魏然笑道:“昨日就请示了,今日消息从凛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