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原来是这样。”
“抉择吧,把你们的信物交给我。作为交换,我会替你们驱散迦难的诅咒。”
话音落地石室内刻有迦怒身份标记的棺椁纷纷传出一阵阵蕴含愤怒的情绪。
迦爱双目恢复了一丝神采,拿着信物的手往回缩了缩。
换做之前他一定不理解自己为何要做这种无用功,但现在他全部明白了。
神器是浮屠族的力量来源,没有它浮屠族将任人宰割。信物是先祖遗体的一部分,以浮屠族对逝者的态度,其本身就是天大的亵渎。迦难的诅咒也必须根除,否则亡族不远。
“为什么人族可以激活神器?这是不是间接证明我们已经摆脱血脉神通的约束,不依靠神器也可以自主激活无我!”迦喜忍住激动的心情,牢牢扣住迦爱的手臂。
迦爱的世界观正在不断崩塌,因爱而生的她根本无法接受这段奉为真理的伟大光正的历史充满谎言和奸诈,失落的情绪不断向外扩散并慢慢影响了其他领袖。
恶首眉头舒展开来仿佛刚才发生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其他领袖默然不语,他们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恶首欣赏的看着迦爱,然后眉头突然紧蹙,“怎么少了一个,迦怒在哪?”
回应的只有沉默,无尽的沉默。换做之前如果恶首这样说领袖们绝对不会答应,可现在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铿锵有力的回绝,所以只好沉默。
必须脱离他的监视,欺骗,我需要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我。
恶首的语气似在询问,但在众领袖耳中却更像命令,不容置疑的命令。
“众怒?迦怒?不对太微弱了,不是他。”迦欲疑惑的看向迦爱,领袖中她和迦怒比较熟。
浮屠族只是工具,坚守的全是谎言。他们还有必要坚持吗?
神器勾连迦难,信物吸收了他的气息被阿难排斥,两股力量意外地锁住了阿难遗体。
“长久以来养成的闭塞思想让我们习惯以为自己没有改变。我们不是古族,是完整的自我演化的新生族群,我们本就无需顾忌迦难的诅咒。”迦憎冷静下来,结合恶首说的内容,逐渐完善真正的历史。
阿难在看着我,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会永远吊着神器的力量不让散去。
力量没有恢复,我太弱小了,盲目激发兽性肯定撑不到苏醒的那天,我需要护卫,正好,那些神器可以借鉴。
无法撼动的‘锁’,我只能等待迦难把神器消磨干净,才能从遗体中取出‘钥匙’。
“嗯?(怎么了?)”其他四人迅速回神,还未等他们细查原因,那边恶首已经整理好了记忆。
“所以七族合一是神器铸造之后的事情?我们一直都被蒙骗了?”迦喜笑不出来了,这种一切都是虚假的感觉让她非常难受。
“我回来了,阿难。你阻止不了我。”
驱散兽性的条件是神器消磨的进度,每一次进攻都是在试探神器的状态。
迦惧从相信恶首的话开始就陷入沉思。迦喜、迦憎、迦欲则是完全没有缓过神来。反倒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迦忧率先察觉到了不对劲。
恶首蹙眉隐约感觉要出意外。
迦爱的心理防线崩溃最快,已经拿出神器信物,一颗砗磲白珠。
恶源诞生,恶首的记忆戛然而止,从一幕幕回闪而过的碎片中,他看见自己一次又一次对浮屠族发起进攻,然后一次又一次撤退。
古族是古族,浮屠是浮屠,两者虽然有继承关系但不是一体,因此迦欲才会认为古族的消失和迦难有关。
污秽,阿难对它们的称呼。它们攻击性很强,又很弱小,只知道掠夺,根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必须限制它们,我需要更多更高级的工具形成绝对的阶级统治。
另一边,恶首的记忆越缕越顺畅,也终于记起自己为什么会变得浑浑噩噩不断返老还生。
迦爱想起朱筱筱肩上摇曳的花花,双目逐渐明亮了起来。
恶首垂首,眼中流转过理智的光辉。
恶首喃喃自语,双目完全恢复清明。
“是那个人族小家伙,他激活了神器?这怎么可能!”迦惧顿时大惊失色,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很可能找到了新的坚守下去的理由。
“先辈们已经为他们的罪过负责。并用自己的牺牲垫好了我们前进的道路!”迦忧冷不丁的一句话瞬间震醒了所有迷茫的领袖。
“爱的情绪不对劲。”
有。浮屠族领袖的力量来源于被神器信物激活的无我,普通浮屠族人的无我处于潜伏状态,在没被信物激活前他们的力量也就比人族新生儿稍强一点。
神器,迦难,阿难,信物,互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