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扫了眼外面的惨状,沉默了一会,“你自己决定吧。”
之后石棺内外全都陷入了沉默。
这份肉眼可见的紧张引起了恶首的好奇,它姿态散漫的迈下台阶向迦憎阔步走去,一双清明的鼠目好似洞穿了迦憎的内心。
【谢谢。】
【……】鬼邪回应一段无意义的空白意念。
迦憎心中松了口气,收到鬼邪的意念赶忙回复。
【你刚才太冲动了!】迦憎努力做出一副我要拼命的样子,实则是通过这种伪装掩盖意念的传递。
“嗯。”鬼邪点了点头传出意念。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迦怒不可能来了,必须让别人代劳。
“他在问迦怒的事。”
停了一会,又传来一阵意念。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恶首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站了起来。
【那家伙是谁?异鼠?你们这么多人竟然都不是对手?】
【是我。】
六大信物是安分了,可怒火神器信物仍旧在躁动,并且快要突破鬼邪的压制了。
迦憎收到意念也陷入了沉默,过了一阵才重重的回道。
见恶首没有动静,迦憎不禁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你在紧张什么?”恶首环视四周,突然朝迦憎来了一句。
石棺内鬼邪收到意念久久未回复,鬼婴看到他在愣神的样子用手指戳了戳,贴近身小声问道:“咋了,迦憎说了什么?”
迦憎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确定没有引起恶首注意,赶紧推动身后的棺椁闭合缝隙。
【污秽中的叛徒?没想到除了污秽竟然还有兽族在打宗墓的主意。】迦惧意念中充满叹息,浮屠族相对包罗万象的外界而言过于羸弱,单污秽一族就足以对他们造成灭顶之灾,他实在想不通是哪支身披羽甲的禽类会对他们产生歪念。
“来了。”
迦憎正面面对恶首的压力,背面感受信物的躁动,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汗液不合时宜的从脸颊滑落。
“你们还有点用处,现在可不能让你们溜走。”多年筹谋终于实现,恶首挥爪镇压躁动的信物,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淡化的迹象。
【浮屠族不必担心兽族的威胁,这是迦怒说的。】感受担忧的情绪,鬼邪赶紧把迦怒原话复述一遍。
【你给我安静点!】鬼邪握紧拳头拼命压制躁动的信物,并向其传递不容置疑的意念。
把众领袖的惨况收入眼里,藏在石棺中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当确定恶首静默,鬼邪这才敢向迦憎传递自己的意念。
石棺内,鬼邪垂首盯着掌心的珊瑚珠黯然神伤。鬼婴默默陪伴无声安抚。
【嗯。】
【他支援村子去了。】
鬼邪简单解释为何会出现在石棺之中。
【它不是异鼠,是世间所有污秽的源头。实力非常强悍,迦惧直到战死也没有近到它三步以内。】
领袖的职责是守护信物,迦怒恐怕已经不在了。
迦憎听罢更无奈了,苦笑道。
【对了,迦怒呢,他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与恶源一战众领袖完败。迦惧战死,尸身躺在力竭昏迷的迦忧和迦欲身边。迦爱、迦喜战意随着同伴战死彻底崩溃,身上没有大伤,却心如死灰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迦憎重伤垂死,气息奄奄。
,不再关注奄奄一息的浮屠族众人,耐心等待钥匙出现。
【随手赐予的蜕羽就能凿开宗墓屏障。确实不必担心。】
迦憎本身是浮屠族当代领袖中最杰出的信物持有者,他不觉得迦怒会把怒火神器信物随便交给一个外人,并让他带到已经明显出现异变的宗墓,然后自己一个人溜回村子,这根本不符合信物持有者的作风。
只见阿难石棺没有任何预兆的爆发出了一道绚烂的金光,光芒贯穿厚实的山体直冲云霄。
【你们是怎么跑到里面去的?迦怒呢,之前激活神器力量的是不是你?】
而在它身前摆放着六个拇指大小的圆珠。从左往右依次是迦爱守护的爱河神器信物砗磲,迦欲守护的欲壑神器信物麝香,迦喜守护的喜鹊神器信物琥珀,迦忧守护的忧丝信物珍珠,迦惧守护的惧色神器信物水晶,迦憎守护的憎恶神器信物玉髓。
整齐列在地上的信物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缓慢浮空围成一圈,散发出无比艳丽的光芒,一阵阵似欣喜似期待的情绪激荡开来,好似浓缩着一位久未归家的孩童即将投入父母怀抱前的复杂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