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石看了看甄鑫弦,那人并未生气:“穆哥让我站着那我就站着吧。”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溺,穆岛受不了他这哄小孩似的态度,咬牙切齿地低声问:“小叔,您就没其他正事可干吗?”
待人出门,穆岛端起那碗粥喝了一小半,象征地夹了两口菜,然后把餐重重地搁在桌上:“吃完了。”
穆岛有些气急败坏,深呼了一口,把那高低起伏的情绪强行压了下去。
穆岛的脸一瞬间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青,他掐着手心思考着措辞,努力辩解:“只是一夜放纵,大家都是成年人,别那么幼稚。”
齐石脚不沾地地溜了,一出门就看见阎摩那张八卦的脸。白邢湛将他拦下,迫不及待地问:“他们在聊什么?”
又补充:“你被开除了,再见。”
“穆哥,你可真绝情。”他了泛红的嘴,把另一张纸递给对方,“怎么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块粒整齐的淡黄色糖膏甜而不腻,郁的梨香与薄荷香在嘴里慢慢化,清凉,回味清新。穆岛感觉嗓子稍稍舒服了些,焦躁的情绪也略有缓和,他抬看向默不作声的甄鑫弦,问:“您还不走吗?我要准备工作了。”
“嗯。”齐石想了想,“我没长耳朵。”
“昨晚不是说好,让我当你的生活助理吗?”
甄鑫弦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语气却温和得很,让人不知如何回绝。齐石夹在两人中间有些尴尬,搬了个凳子过去:“小少爷,您坐。”
这他妈什么情况。齐石极不擅长理感情问题,人如其名,他对情爱之事的理解还比不上那地底的矿石。他好想走,他宁愿被人砍上两刀,也不想在此当一个尴尬的“电灯泡”。齐石后悔极了,早知就让白邢湛送东西进来,那家伙就像花枝招展的蝴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绝对比他会看眼色。远哥也行,远哥的话,就算拿大喇叭喊,他也能到“两耳不闻窗外事”,板着一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脸,问就是“没听见”,再问就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再不济,吴彼也行啊,那小子神经兮兮的,别的不说,起码能缓和气氛……齐石又犯起了老病,在脑内不断分析着ABCD,到最后想在窗上贴一张“SOS”,救命,救救孩子吧。
“我等你吃完早饭。”甄鑫弦自作主张地把三个盒子挪至床柜,“这些还是当餐后甜点吧。”
“不行,一会儿凉了。”
“不知?”
“好的好的。”
紧接着跟了句:“哦对,不是在床上。”
“那叫‘一夜情’。”甄鑫弦看着他,“穆哥,你就这么害怕谈‘情’字?”
他真的是受够了,受够了对方的纠缠不休,也受够了自己的犹豫不决。引火烧也不过如此吧,他本想当引爆炸药的信子,却弄巧成拙,一不小心葬火海。调风弄月,作茧自缚,老爷子骂的对,他就是那自作聪明的典型,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石,你先去忙吧。”
甄鑫弦没有回话,也没有转离开,穆岛了眉心,感
“不知。”
穆岛想让他闭嘴,可惜为时已晚。
穆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小叔,我们到底有什么‘情’可谈啊。”
甄鑫弦挑了挑眉,把剩下半碗粥解决干净,从柜子上抽了两张纸巾。
甄鑫弦凑近了些,一脸无辜:“老板,你失忆了?”
“不用他。”
“好。”
“现在没胃口。”穆岛有些无奈,“我等饿了再吃。”
他又冲病床上的人笑了笑:“听话,趁热吃,吃完再上班。”
齐石眼盯着脚,耳朵却高高竖着,两人声音很轻,但他听得一清二楚。甄鑫弦特地在“生活助理”四个字上加了重音,结合已经“主动离职”的那位大美女的工作质,他没办法不往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