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婚礼取消事小,丢人事大。甄爷直接走了,上车前让白叔过来喊你……”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但甄友乾十分清楚,自己不在就只能由穆岛缸,去接祖宗的“圣旨”。可以想象,那一瞬间的滔天怒火会怎样发在不相干的人上,甄友乾紧抿着,羞愧难当,最后从牙里生生挤了句“抱歉”。
他这歉意来的没没尾,但年轮悄然行走十四圈,有些话没必要讲的太明白。穆岛拍了拍他的肩,毫不在意地笑:“之前还怪我跟你见外,乾哥,要不要这么生分?”
他是如此贴,如此包容,从不过问他的私事,对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态度也没有任何抱怨。甄友乾心中五味杂陈,只能同穆岛所期待的那样与人上演着兄友弟恭,他将领带松解开来,烦躁地挠了挠:“那现在怎么说?老爷子有什么指示?”
“没别的,三叔指明要君临的人亲自调查,不让我们插手。”穆岛回,“甄爷的意思是,‘随你们便’。”
“……没了?”
“没了。”穆岛点点,“呃,还有一句,不过是送给我的。”
他突然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讲,抬眼对上男人紧的目光,只能坦白:“‘曲则全,枉则直――吃亏是福’。”
“他什么意思?”甄友乾一下有些紧张,“说这个干什么?”
“不清楚。”
隐形有些干涩,穆岛不适地了眼角:“算了乾哥,别想了,我们先回无界园吧。”
他指向男人的脸:“着这个去上班……恐怕不太合适。”
甄友乾“啪”地捂住了脸上的口红印,从耳到脖子红得滴血:“哦哦,好。”
两人往停车场走去,那辆招摇的吉普已经被齐石开走,穆岛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十分自觉地递给了甄友乾。他的车技同他的酒量一样烂,二当家好像没有正常男人的那些望――豪车、金钱、烟酒、美女,像一个超脱凡俗的和尚,专心于敲钟念经,梦想是有一天在菩提树下大彻大悟。
甄友乾总会纳闷他到底喜欢什么,以穆岛极低的物需求来看,他喜欢的好像仅仅是银行卡里的余额数字。能称得上爱好的,喝茶算一项,下棋也算一项,楚河汉界中分天下,残局拆棋,将军时那勾起的嘴角自然又生动,好似天地万物尽握手中。
普通轿车的驾驶位有些装不下男人那么大的格,穆岛看他窝地缩成一团,想了想又解开了安全带:“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呃,行吗?”
“放心。”穆岛笑着推开车门,“绝对不会出车祸。”
大哥一冷汗:“你这要求也真够低的。”
他换到了后座上,穆岛扶着方向盘深了一口气:“嗯……这车手刹在哪儿来着?”
“没有手刹,”甄友乾扒着座椅探过去,摁下一个开关,“按这个……对,踩着刹车,然后插钥匙。”
他了把穆岛紧绷的肩,问:“真没问题?”
“差不多吧。”
二当家一向严谨,形容事情很少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词汇,甄友乾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次在后面坐的这么规矩。
穆岛看了下后视镜,眼神中多了些异样的坚毅:“坐稳了?”
男人吞了口口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