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要计较吗?”男人正在气上,说话呛得不行,“我他妈都不知他一天天在老子脸上晃悠什么!”
穆岛不吭声了,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都抠紧了些,甄友乾骂完才觉出不妥,他很清楚甄鑫弦的意图,而正是因为他清楚,所以才不该说这容易让人多想的话。沉舟可补,覆水难收,现在他就算巴巴地上去歉,也只能是越描越黑,最后啃一嘴泥水,混着旧账的羞愧往肚子里咽。
言语是利,向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穆岛这些年听惯了言蜚语,从没在意过,但亲近之人一句无心的抱怨却能如此轻易地使他脸发。他想来想去,觉得罪魁祸首还是那个自私又自大的疯子,婚宴餐桌上他的告诫甄鑫弦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不然也用不着片刻不停地尾随他,就好像害怕他会在下一秒人间蒸发。
穆岛心里很烦,这烦躁在听到甄友乾别别扭扭对他说“我刚刚没别的意思”时达到了峰。他突然将车停靠在路边,钥匙开门走向那“肇事者”,后是男人“干嘛去”的疑问,他没回应,嘴绷成一条固执的直线,咬紧的牙直到开口说话时才略有放松。
“下车。”
甄鑫弦愣了愣,乖乖地离开驾驶位:“怎么了穆哥?”
“钥匙给我。”
二当家同样不喜欢对命令出解释,他把自己的钥匙与对方了交换,手懒懒地往前一指:“你开那辆去。”
随后面不改色地坐进车里,问:“在哪里启动?”
那人还在发愣,他有些不耐烦,又重复:“钥匙,在哪儿插?”
“噢噢,左边。”
甄鑫弦俯下从车窗探进去,顺便收起了棚,阳光失去遮挡映照在穆岛脸上,把他苍白的面颊染上了一层意。男人一边偷看着,一边简单教着他车内按键,嘴角的笑意不断加深,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好看得任谁见了都会晃一下神。
就算穆岛对他意见再大,也不得不承认甄鑫弦完全长在他的审美点上,要不他也不至于趁着酒劲儿直接把人给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某种程度上讲皓鑫这两位当家真是相似,谁也别去嫌弃谁行为不端。
甄友乾从车上跟下来,远远就看见他们俩又在咬耳朵,自己家那四叔撅着屁扒着车门,一脸讨好样儿藏都藏不住,也他妈不嫌丢人。他径直走向副驾驶,舒舒服服地往里一坐,小少爷摇晃的尾巴瞬间萎了,不爽:“我的车。”
“谁也没说不是啊。”
甄鑫弦笑眯眯地磨着牙,手指比划着:“这车只能坐俩人。”
甄友乾赞同地点点:“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
“行了。”穆岛及时掐灭了他们的火苗,朝外面那人摆摆手,“帮我把车开回无界园,你这辆……我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