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一直待在贵人位上。

        何况，从才人越一级封贵人也是罕有的待遇，不见生了三皇子的赵贵人，至今还是个贵人呢！

        照璟并无异议：“也好。”

        太后见她答应，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当年不曾得过，但却有福气生下这样一个女儿，先帝女嗣稀少，因此先前也是很看重照璟的。只是后来汪氏得，中又没有皇后，生下皇女后汪氏便成了皇贵君，是何等煊煊赫赫。为了让自己的女儿登上帝位，汪贵君没少磋磨后其他人。而先帝被贱人蒙蔽，对照璟是越来越看不顺眼。纵然众臣一意立长，奈何他当年不过一个正三品夫人罢了，又久失爱，即使女儿了太女，也没少受折磨。

        幸而照璟争气，父女二人总算苦尽甘来。照璟是女人，了太女之后移居东，无论先帝如何抵不愿，到底也逐渐有了自己的心腹，大臣，左膀右臂。而太后当年就孤苦无依，在他心里，这些年都是指望着女儿，和她相互依靠过来的，因此总是把女儿放在第一位。

        如今照璟愿意照拂向家，他也不多求别的，只是又说起照璟的后嗣之事：“如今你的孩子，还是太少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自肃宗起，帝王后嗣总是不够繁茂。幸而你年轻健，如今又进了新人，若能多多开枝散叶，阿父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你爱谁，阿父可以不，你开心就好，只是后嗣之事还需上心。如今中皇后病恹恹的，淑惠君又始终未曾开怀，后高位也很少……”

        大燕祖制，皇后之下有超品皇贵君一，只是时常虚悬，正一品贵君二，正二品君则有四，号曰端和惠宁，如今还只有惠君一个。下面的正三品夫人也只有一人，乃是当年照璟元服礼时的司寝严氏。照璟十三岁入储，十四岁元服，十五岁娶了陆皇后，这严夫人本是她边第一个男人，惜乎同样没有生育。

        夫人本该有六人的，下面从三品昭仪，正四品昭容都该是六人，如今远远不足数，倒是本该有八人的从四品容华，正五品芳仪分别有三个。底下从五品的贵人，六品的美人，七品的才人则无定数，只是太后也看不到眼里。

        何况照璟登基已近六年，潜邸旧人大多容貌凋敝，早不受，譬如严夫人等倒还有些许情分，其他人早被忘在脑后，甚至还殒命了几个。而生育了大皇女的李昭容，生育了三皇子的赵贵人，一个因为女儿病弱失，一个因为出低微不得晋封，倒是生了二皇女的段昭仪还算薄有几分爱，能在淑惠君手底下捞着些许恩，但也再无所出。

        至于向芳仪之，和那些潜邸旧人也差不多了，太后嫌他不争气，更是提都不提。

        后名位多数空置，太后着急也是情理之中，照璟虽然点应承，但到底也是替淑惠君说了句话：“阿绫从前也是年纪尚幼，年纪到了，就会生育，阿父又何必……”

        太后不想和她争执，又觉得新人入大有希望，近来心情都不错，也就没说什么。

        上午绿鬓还和人说起向才人，下午圣旨就发了下来，向才人已经是向贵人了。听到消息，纵然知多半是因为太后的缘故，但一时间也是六失色。向贵人自然是喜不自胜，旁人却滋味难辨。

        照璟料理完政事，一时无聊，斜倚在紫微东殿朱雀殿闲坐，姿态恹恹。旁亲近内侍去向贵人里传旨回来，笑盈盈：“向贵人极是感念官家与太后，高兴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