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开带的手帕包,方方正正一包,里两个木屉子,两个瓷的,都不大,说装的样品。一个屉子是白兰木上描了茶花,一个是雪松木缀星斗,一个是玉质瓷骨绘雀子,一个是泛红瓷地匝清荫。妇人先开那雀绘玉瓷骨的。真珠起,扶着窗向外看看,院角墙岗上家丁打的旗子神神竖着,家犬也在墙脚踱步。她回,看妇人打开的屉子,里一格一格的,是不同的香脂,妇人介绍着,说:“像小姐这样花骨朵的年纪,太厚了反而淹窒,不如用这品‘瑶鸽’,最轻盈不过,若天寒时又可保防裂,扑粉时先用它开面再上粉,又吃粉,又防粉伤肤。”
“妾福娘。”妇人赶紧向她们自我介绍,分几粒细珠给她们,求她们照拂生意。丫们都高兴得很。
真珠摇:“你不怕就不用躲。”
暗那眼睛还没走,听见不由得微微一笑,笑出点声气,真珠侧耳,摇手叫丫别响。潜暗的男子没想到她这麽锐,屏息敛气,过了一会儿,真珠:“没事,想是风声,我听岔了。”又叫那丫:“有花,先前那胖子的歌,你再唱我听听。”
要调色画画,真珠摇快到饭点了,才铺开颜色又要搁着太过麻烦;丫又问真珠要不要搬绣架来绣花,真珠也是摇。丫就自己拿鞋面拌她坐了,取着色线问她鱼前戏怎麽个珠子好,真珠:“两只猫,为了争鱼打起来才好玩。”
曲子唱罢,真珠吩咐丫一会儿晚饭自吃,不用伺候她。有花应着,收了针线,去安顿了。她一去,窗外有个妇人的声口:“好香好香。”
潜的男子听俚曲固然有趣,却不敢再笑了;倒是看真珠击节的动作,从容潇洒,看得眼珠都舍不得瞬一瞬,恨不能化她边的影子,依到一去,随她举动徘徊。
妇人:“怕小姐面上有所不妥……小姐不怕麽?”
真珠看着她:“姐姐怎在我家?恕我眼拙没见过你。”
丫有花就掂着银珠线,唱个俚曲来,说一个胖子怎麽胖,自以为裁紧衣服就不胖了,把自己勒成个粽子;又以为人看不见就不算胖了,躲影子里走,摔个大趴。
“好的粉本来是不伤的,还养肤,但那养的是比较差的肤,像小姐这样好的肤质,连粉都及不上,只怕反而给带累了,不如只用‘瑶鸽’护着。”妇人说着,两个眼睛只往真珠脸上看。真珠也不躲,也仔细的对着她看,看得妇人反而错开了目光,又开白兰木茶花屉,里一格格是不同的珠子。
真珠凝起眉,问:“是谁?”
木楼脚步响,丫来了。妇人挽起东西作势要避。真珠问:“你怕人麽?”
她一边唱,真珠一边打着拍子。
边说边在发髻上下一银簪,拿簪挑了些许“瑶鸽”脂膏,给真珠手背上试用,拿她自己的手指给真珠抹开。她的手比真珠大,肤微,但动作很轻柔,拉着真珠的手着抹着,有种奇异的柔往心涌。
就出来一个人,深色裙子,块白手帕,眼角泛桃花,光脸儿净,看起来还真是个女人,还年轻。
真珠静了静,:“粉也伤肤?”
於是两个丫领着使女提捧晚餐进来时,看见一个妇人,长得还好看的,只是没见过。真珠向她们解释:
“这位——”
一时放下晚饭,一大碗笋烧肉,一
妇人笑,声调微沙,说的话是婉转动人的,说是卖香粉珠脂,误入此,求小姐莫着人打她,她好的货色情愿孝敬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