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安欣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是有些懂了。“噢,就是类似族徽一类的东西吧,现在就算是像你们莽村这样,整个村子基本都是一个姓氏一个家族的,也很少有还这么重视这类,嗯,文化遗产的。你们莽村,确实是,说得好听一点,宗族观念比较强,说得不好听,好像当年改革开放的时候把你们漏掉了一样……”
话音刚落,就被拍拍ku子站起来的李响踹了一下小tui。
“怎么说话呢,我们村可年年都能评上jing1神文明村。”
“是靠物质文明评上的jing1神文明吧,响,你也别太护短了。”
安欣的点评向来毫不留情,一针见血。
“咱们单位门口那个小饭馆,就是上一任老板不干了的时候,你帮你同村的那对父子盘下来的吧。那个店面地段蛮好的,有个外地投资商想在那里试点开个便利店,都没能抢过你。”
自觉心虚似的,李响错开视线,将那枚木牌装进了证物袋。
“……你别给我扣帽子啊,人那便利店是自愿更换选址的。李顺李青父子俩shenti都不好,怪可怜的,我能帮就帮一把。他们每个月的租金可都是按时交的,人家的手艺也确实是好,不信的话哪天我——”
“响,你是因为他们可怜才帮了他们,还是因为,他们是莽村人?”
安欣也望向那块木牌,越看越觉得上面雕刻的野狗形态狰狞,目生歹意,每一dao笔锋都透lou出bobo的杀气,足以看出莽村的李氏宗族的品xing。
同窗多年,他是信任李响的。但其他莽村人呢。孟叔曾经玩笑似的对他说,你那个好兄弟李响,要有一天当上了什么局长厅长,估计连他们村里的狗都要弄到公安系统里当警犬。
如同他觉得旧厂街会拖累高启强一样,他也一直觉得莽村会拖累李响。可每当他想严肃地跟好兄弟谈一谈这个问题时,总会让李响打着哈哈躲过去。
“不过今天倒也奇怪了,你怎么会主动跟我提这个木牌的事情呢,你就不怕我最后查出来,真凶是你们莽村人啊?”
李响扯了扯嘴角,香烟夹在指间,半张脸淹没在缥缈白雾里。
“怕有什么用?我车的后视镜上就挂了个吊饰,也有这个狗,只不过钟阿四的是刻上去的,我的是绣在护shen香nang上的。你小子记忆力那么可怕,我要不主动交代,等你想起来,我不就成包庇罪犯的了吗。”
他抖落下一小段烟灰,突然抬眼看向安欣。
“你刚才说,真凶?安子,你也觉得这案子有蹊跷?”
安欣蹲下shen子,靠近这ju尸ti闻了闻,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依然能嗅到丝丝酒气。
“今晚是钟阿四约的我,而且他还特别强调了这事很重要,半分差错都不能出。钟阿四这个人是很狡猾谨慎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自己先喝醉。”
李响思忖片刻,点一点tou。
“那我回趟村子,从这个木牌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钟阿四和莽村的关系的线索。这木牌……我总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我明天回去,找几个村里的老人问问。”
说完,他在安欣背上拍了一掌,示意人站起来。
“行了,你赶紧去钟阿四家吧,健哥他们估计都到过了,我跟他们说了,这案子如今是他们缉毒队和咱们刑侦队都参与了的,得等你到了才能开始搜查。”
安欣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起shen向巷外走去,走到巷口时还跟正在拍摄现场的小五打了个招呼,毫不介意自己shen上那一大块鲜红酒渍有多显眼。李响看着他的背影,将烟tou扔到脚下踩灭,他轻飘飘地想,有钱有势就是好啊,衣服上的污渍估计都会被当zuo是哪个大牌特意zuo的设计。
当然了,有钱有势的太子爷,也不是什么想要的都能拿到的。
比如,一个称心如意的爱人。
当李响走出楼dao,看到倚靠在他那辆破捷达上的俊俏男人时,他的脚步只顿了几秒,就继续向着既定的方位走了过去。
李响租住的那间一室一厅,位于一个偏僻老旧的小区,住hu大多是退休人员。他想着这次回家,正好可以帮家里干点活。前两天他爸还跟说,他家鸡棚的棚ding有点漏雨,让他抽空回来一趟修一修。他也不是没说过,可以他掏钱雇人去修,他爸一听就chui胡子瞪眼,说我有儿子还找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