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么推心置腹,明晃晃地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甚至为了维护他不惜和自己的主子起冲突,不知dao的,还以为他们相识多年,彼此惺惺相惜,情深义重呢。
王良又是一声叹息,结实的双臂支在他shen侧,借着ti型优势,将他困在自己与盥洗台之间。
“高启强,之前跟你说,想和你从朋友zuo起,我好像有点太高估自己的耐心了。”
没有完全拧紧的水龙tou,漏出了滴滴答答的水声。
“我没有办法接受他们的zuo法,那些可能会伤害到你的zuo法……启强,你不会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
他仰tou注视着那张即使被扇出了掌印,依旧不失端正英气的脸庞,与王良的期待相反,他xiong腔里tiao动的那颗心,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他当然听得懂。他也很清楚地知dao,王良的一言一行,是期望他能给出什么反应。
感激涕零,双手捧起羞红的脸,瞳孔中浮出爱心,被王良教科书般的男友举动深深打动,自愿奉上自己全bu的信赖,然后呢。
然后,就是等待。等着他真正敞开心扉的那一刻,王良出其不意地掏出匕首,挖出他的心脏献给国王,换来金银财宝,官运亨通。
蛮好笑的,男人自己是利益至上的动物,却想当然地认为女人必然要玫瑰不要面包,感xing又好哄骗。他高启强既然是个撅着屁gu让人tong的下贱同xing恋,那自然也该归到女人一类里。和“女人”谈判,没必要摆利益论得失,只要态度够深情,姿态够绅士,就一定能抱得美人归——准确地说,是抱得录音笔归。他算什么美人,没人想要他zuo奖赏。
手指在台沿上扣紧,又忽的松开。他扯动嘴角,鼻侧的纹路挤得更深,在水滴又一次敲打到池bi上时,他终于疲惫不堪地笑出了声。
他今天真的很累。说过爱他的安欣,在jing1神上鄙夷他,说过要他的李响,在肉ti上欺压他。钟阿四,李宏伟,黄翠翠,黄瑶,这些捋不清的脉络已经够他tou大的了,他实在没有力气和男人周旋,陪男人演戏。
也许现在并不是撕破脸的最佳时机,但他确实是……很难再演下去了。
算了,还他妈演个屁。李宏伟这样的狗屎黏在高家,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恶心人,不知dao有多少下作手段等着施展到他shen上。放任不guan的话,不仅会干扰他和瑶瑶,说不定正chu1在备考公务员的冲刺阶段的阿盛,也会受影响。阿盛本来就容易冲动,万一真的被这黄mao痞子激怒,zuo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妈的,他想都不敢想。
赵立冬是李宏伟的后台,想彻底摆脱李宏伟,他想到的第一个办法是切断两者之间的联系。但这是不可能的,赵立冬不会主动舍弃这么好用的一张牌。高启强想护住瑶瑶,就必须得忍耐那个给他乖巧懂事的女儿的出生贡献了一颗jing1子的烂货的sao扰,否则李宏伟一纸诉状递上去,法律和社会舆论都只会站在那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那一边。赵立冬就是想把他bi1到忍无可忍,交出录音笔换个清净。
可笑。也太低估他高启强了。以为他会认怂吗?既然你赵立冬想打,那我们就打到底。
他的录音笔,是时候交给孟德海了。
“王良,你知不知dao,你最大的破绽在哪里。”
高启强与眉间逐渐蹙起的王良静静对视,先指向王良的xiong口,然后又转动手腕,指向了自己。
“不在你shen上,在我shen上。王生,如果我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比如……孟小姐那样的,我会信你的。她那样的女孩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zuo,就会有人争先恐后递号码献殷勤。多一个你凑过去,也不会显得突兀。”
最多不过是,让安太子吃点醋而已。
“我……哪怕是我二十岁刚出tou的时候,想要客人,也是要自己舍下脸pi赔着笑主动去街上拉的。你突如其来的深情,面向的对象是我,一个快三十岁的,又土又俗的暴发hu,混混tou子,所以才会显得……特别荒诞,明显是居心叵测。王秘书,如果你是想着跟我混熟了,就能从我这套到录音笔的藏匿地点,然后偷到那gen录音笔,交给赵立冬书记,那不好意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说到这里,他的笑容里带了点揶揄的恶意。
“因为我gen本不知dao那gen录音笔现在在哪,只有我爸知dao。要不然你转换下思路,换个目标,对我爸使美男计去?”
被他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来意的王良,脸上的笑容果然僵了不少。
“小陈总说话……真是不大客气。何必要妄自菲薄,据我所知,围着你打转的男人有好几个,你要真是像你自己说的这么不堪,他们是图什么呢?总不能,都是图那gen录音笔吧?”
“那倒不至于。”高启强笑了笑,抽出王良的领带,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