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陈金默,有jing1神病?还是家族遗传的?
高启强是真的被逗笑了,他的嘴角都pei合得抬起来了,只是眼神还是冷冷的,展示着他此时的恼怒与不屑。
“爸,我跟陈金默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家什么情况我很清楚,他爸以前还是劳动标兵呢,他妈……”
他的振振有辞就这么中断了。老默的母亲,那个瘦瘪,阴森,喜怒无常,无亲无故的女人,在他的记忆中,好像确实,不大正常。
程程min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犹豫,立ma大惊小怪地遮了下嘴。“小陈总,你该不会早就知dao了吧——那位陈先生之所以突然离开军队,就是因为收到了bo北市的jing1神病院给他寄来的他母亲的死亡通知书,他的几个战友发现了这件事,拿这件事来挑衅刺激他,他当时,把两个人打成重伤了。”
高启强脸色倏地一白。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这事要是真的,老默的嘴也太严了,他俩在一个被窝睡了这么多年,他连老默他妈已经死了都不知dao。
老默对自己母亲感情并不多深厚,他甚至不知dao他的母亲是哪里人。但毕竟,母亲就是母亲,在阴冷chaoshi的旧厂街里,即使是个朽木枯柴一般的女人,也是能给孩子带来一丝罕见的温nuan的。
怪不得,退伍之后的陈金默,有很长一段时间,情绪都很古怪。完事之后,抱着他躺在床上时,偶尔会亲吻一下他耳后的那一小块肌肤,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向他诉说,他老娘这里有一颗痣,小时候她曾经背着他去买过鸡仔饼,很香,他趴在妈妈的背上,咬着掉渣的小饼,看着那颗痣,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这个故事他那段时间听了太多遍,刚开始他还会搭几句腔,后来基本上陈金默一张嘴他就把脑袋sai进那两块硕大健壮的xiong肌中间打起了瞌睡。不能怪他的,陈金默ti力太好,每次zuo完他都比杀了一天的鱼还累。他陷在男人怀里,风雨颠沛都被结实的臂弯隔绝在外,陈金默褪去情yu的声音嘶哑低沉,四平八稳,总能带给他独一份的安全感。
为什么他那时没有察觉到陈金默也是需要他的,而是只在一味地索取呢。他太自私了。
陈母病故的事,陈金默连他都没有告诉,程程又是怎么知dao的。
“也是巧了,我有几个军队里的老朋友,这几天闲谈的时候,凑巧聊到的。”
陈泰像是看穿了他的怀疑,不轻不重帮着程程说了一句。
哈,哪就这么巧。
他要结婚的事,他本来也没指望能瞒过手眼通天的陈泰。一直苦心孤诣想抓他小辫子的程程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便趁着老爷子因此对他生出不满,借了陈泰的手,去查探了陈金默的底细。妈的,算她走了狗屎运,还真让她挖出了点东西。
“这种人要成了老爹的女婿……传出去不好听不说,一个疯子家人对我们陈家来说,那可是定时炸弹啊。小陈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该为咱家考虑考虑。你总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连老爹都不顾了吧。”
这女的,真会挑拨啊。反正儿子都搞同xing恋了,你们陈家的名声本来就好听不到哪去,又何必假模假样地考虑儿子的对象有没有jing1神病呢。
是的,他gen本不在乎程程说的是她编造的还是她查到的,不在乎陈金默是不是真的有jing1神病。他这一年见过的jing1神病还少吗?起码陈金默从来不会将刀尖对准他,连陈家阿姨都曾经在不发病时给过他糖吃,而某些高高在上,自诩清醒理智的正人君子,才是一脉相承的畸形扭曲,豪宅里弥漫的都是腐朽的腥气。
“程程姐,你这么说话,可就太让我这个zuo弟弟的伤心了。我怎么会,怎么会不顾及我爸呢。”
高启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他抬手蹭了一下干涸的眼角,看起来无比委屈。
“就算程姐你说的是真的,老默的妈妈确实有jing1神病,那也不能说明她一定会遗传给老默啊。爸,老默他没病的,他对我很好,很温柔,他很听我的话,他会和我一起孝顺你的,他……”
“孝顺我?”
陈泰摊开双手,眯着眼睛问他,“启强,哪个孝顺的子婿,会让自己老婆一个人回门啊?你们两个一起zuo下的错事,他就让你自己来我这认错?他人呢?这还叫对你好?”
“不是的,爸,默哥……我刚才就想跟您说,默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