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瞒过去。就算能瞒得住李响,你也瞒不过安欣的。”
兄弟两人是差不多时间出的门,高启盛走得更早一点,他打算十点左右去找程程,但他赶在九点之前就出了门。他跟哥哥说他想先去小区里新开的那家茶楼吃个早茶,尝尝那家味怎么样。其实是因为他不想跟来他家接他哥的王良碰上面,他可不愿意再听那些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厚脸男人叫他一声弟弟,表现出一副很想加入他们高家的死样子。
“哥,我还真有个想法。既然你怀疑幕后黑手是程程,那不如就让我去和她谈谈,试探一下她的虚实,说不定,还能把被她藏起来的陈金默的地址给你带回来。”
“没什么的……”他原本又想把那些老掉牙的说教摆出来,让他弟弟别心大人的事,但弟弟昨晚在面对他的隐瞒时的过激表现,实在是让他有些发麻。
事实证明,他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那个王良来敲门的时候,手里拎了一盒卡龙,说是给瑶瑶的。小姑娘怯生生拉扯着养父的衣角,明明很想吃,却还是在看到高启强点了后,才开心地从这个陌生叔叔的手里接过了那盒包装美漂亮的点心。
张彪确实是心态好,同样是被拿来和安欣对比了,你看人家就没不高兴。肌和李响差不多大,心可比李响大多了。
“别秘书了,以后,你估计也只能直接叫我的名字了。这破工作,我多半是干不了了。”
“王秘书,真是让你破费……”
于是他改了主意,将弟弟拉到客厅坐下,把他知的关于木牌杀人案的情况和盘托出。他当然也说了他的推测,关于程程,关于……陈金默。最后,他手撑着脸颊,蹙额问,“现在我知的就这些,阿盛,你觉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想法。”
你的同事。”
“阿盛,你怎么了?”
他压下心底的苦涩与犹豫不决,转走进卫生间,从黄瑶的鹅黄色小梳子上,取了几发下来,包进了卫生纸里,出门交给了已经穿好了衣服的张彪。
“啊?强哥,那他不就知我又开始帮你办事了吗。”
“这是我女儿的发,你交给李响,他知该用来什么。”
感觉自己在哥哥心中的重要胜过了陈金默,高启盛藏在茶杯背后的嘴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抿出了一丝笑意。
张彪把那包卫生纸装进了口袋里,顺嘴又犯了句贱。“你拿你女儿发干嘛,哦,是不是让李响拿去交给他们村的神婆作法,好把她妈超度了啊?”
“不行!”高启强一口回绝。“那个女人太阴险了,她本来就恨我,万一她提出要跟你合作就是在引你进套怎么办,很危险的。”
高启盛的神情瞬间切换成了轻松自然的模式,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没怎么啊,哥。你们刚才说的都是什么,什么木牌,什么歌谣?”
回答他的,是踩在他脚背上的狠狠一脚。
王良苦笑了一声,很快便转移了话题,问他手怎么受伤了。他别开视线,漫不经心地说就是不小心把碗摔了。王良看出他也不想多谈这件事,就只说了句那我中午带你去吃点清淡的苏帮菜,然后将话又转到了瑶瑶上,问起了他们一起出去瑶瑶在家谁带,高启强说书婷一会儿就过来,接两个孩子去上国际象棋课。
程程确实在这片别墅区里也有房子,不过她平时住在离陈泰的庄园最近的小区里,方便她随时赶去照顾陈泰,给老子降血压测血糖,他们这个年纪的老人,就是喜欢被这种知冷知热的妥帖孩子哄着。昨天她给神情冷淡的高启盛递了名片,说自己这两天都在这边,如果他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去找她。
阿盛到底是高材生,听了这堆神神鬼鬼的怪事,也只是淡定地点了点,把桌上的花茶端了起来。
“没事的,哥,你放心交给我,我就是去跟她聊几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算了,阿盛脑子好使,帮着他理理绪也是好的。
打发走了和苍蝇似的围着他嗡嗡叫的张彪,高启强舒了口气,合上门,一转,就被他弟黏在他上的阴翳眼神吓了一。
这时,高启强突然反应了过来,
张彪疼得龇牙咧嘴,惨嚎着说大哥你怎么穿拖鞋踩人都这么有劲,高启强说,你再不赶紧闭嘴,我拖鞋就踩你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