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府衙,便有仆从上前,低眉顺眼地请孙循解甲去兵。
许是酒喝得
今日刚下过一场雨,路泥泞难走。
歌女们依然歌婉转,舞袖蹁跹。席间牧临川倒是一杯又一杯,笑着敬他酒,给足了他的面子。
一进城,孙循就摘了兜鍪夹在腋下,出了染血的须髯。
孙循一手执缰绳,稳坐在背上,也不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来使大笑:“哈哈哈还是陛下恤我这一老骨,烦请替老夫谢过陛下,并转告陛下,老夫这就过去。”
,以公事公办的态度,纳便拜。
孙循又惊又疑,难不成这小疯子当真只是为了给自己接风洗尘?
孙循风尘仆仆,一泥点子赶来,高大,煞气人。
至此,有了汝南袁氏鼎力相助,北方诸州郡除幽州外,已基本落入牧临川其中。
孙景之死是深埋于两人心底的一刺,彼时他碍于牧临川与焦涿两人,只好强颜欢笑,生生打落牙齿和血吞,转眼之间,五年过去了,两人之间仇怨非但未消,反倒愈演愈烈。
待那使者一走,孙循陡然拉下脸来,转对后的心腹将。
这五年来,他四征战,非但没显老态,反而愈发显得姿容雄伟,意气风发。一双虎目灼灼有神,叫人不敢直视。
来到堂前的时候,牧临川那小疯子却已经早早等着了。
见到孙循,这才一手撑着脑袋,挑起个有些散漫的笑来。
牧临川的日益大引起了孙循忌惮,同年三月,孙循与麾下将及谋士徐延图谋消灭牧临川。
“孤的大将军回来了?”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改换面。
“老臣拜见陛下。”
坐下众人或饮酒或喧笑。唯独牧临川俨然上坐,他一袭黑色曳地素面长袍,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花纹,神情冷淡。
四月,孙循领兵攻克东平,刚折返濮阳,城门一开,便有牧临川的使臣来报。
“你们几个待会儿都机警着点儿。”
他提心吊胆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鸿门宴更是毫无踪迹。
仆从倒也不勉强,闻言直接就退到了旁,孙循心中更加狐疑。
他刚满十七就被赶下了王位,五年已过,如今已二十二岁有余。
孙循快步上前,腰侧铠甲与长剑相撞出当啷之声。
“陛下既有逐鹿天下之雄心,我汝南袁氏定当全力辅佐陛下。”
与此同时,联军内矛盾也日益尖锐,启帝牧行简听从谋士娄良的建议,离间前朝废帝牧临川与镇西将军孙循。
这本也是人之常情,然而孙循心存警惕,又如何肯答应。
“哼,这小子今日设宴请我,想必没安什么好心。”
使臣上前毕恭毕敬:“陛下闻将军回城,特地在府衙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孙循过谢,一重铠,如磐石般端坐席间,大口饮酒大口吃肉,状似豪迈洒脱,眼角余光却小心觑着四周,然而一直到酒足饭饱之际,都未有变故发生。
二十二岁的牧临川高鼻深目,面色苍白如昔,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眉眼枯淡,人望而畏之。
“将军免礼。”牧临川笑着伸手指了指席间,“将军出征前,孤与将军有约,等将军得胜归来之时,必备下美酒佳肴为将军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