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先前问过他要不要托自己带什么回去。但从璃月到稻妻远渡重洋,英介也知外乡人在稻妻的境有多艰难,他怎么好意思麻烦旅行者呢?他只是笑了一下,说:“如果在稻妻遇到了我的友人,麻烦帮我报一句平安吧。”
英介心中难免怅然,虽然他逃离的稻妻,但故土在他心中永远占据了一分位置。故土难离,故土难离,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听到这件事,英介竟然并不感到意外,可能因为早就听说过对方在蒙德的事迹吧。无论是实力还是勇气,他都很敬佩那位看似不大的少女。
楼上,钟离不知何时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评书上了,说书人慷慨激昂的声音也没法引他半分。他看着一同从街上走过的三人,心中苦涩一时盖过杯中茶水的味。
“……嗯。虽然稻妻给我留下了很多不愉快的记忆,我也从不遗憾离开的选择。但是毕竟那是生养我的地方,也有故人友人在那儿,难免怀念。”英介勉强一笑,借喝茶遮掩表情。
对了,御敌的主力军中还有旅行者。
“璃月于我,如同父母之于孩子。孩子年幼时需要看护,便一刻不可放松。待孩子长大独立,便需要放开手任祂飞翔。可世间不止亲子这一种关系,自然是不同的烦恼。”钟离对温迪说。
“本大爷来陪阿忍拿毕业证书,好几天前就来了,没想到你不在。然后我们还又认识了几个朋友,一块去层岩巨渊冒险了一趟哩。”荒泷一斗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但是在点子上的没几条。
在一切平息之后,英介知了那是璃月的七星和仙人们在抵御愚人众和奥赛尔的入侵。
“挚友——”
“……老友,好久不见。”
啊,稻妻。英介在码上目送南十字船队启航,将旅行者带去他的故乡。
还没来得及回,背后就被人大力拍了一下。如果是其他情况,英介肯定以为是有人找茬。但那个震得人耳朵疼的大嗓门,英介永远也忘不掉。
英介一时不知是该惊异于他们这离奇的经历,还是该欣喜稻妻的变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以凡人的份生活。为何不像其他凡人一样,大胆一些去追求呢?”温迪绕着他愁眉苦脸的老友,嬉笑着说,“难你过分悠长的生命绊住了你的手脚吗,还是被太渊博的见识束缚了思想呢?凡人在陷入感情时可不会思考那么多呢,老友。”
“故土,故人,友人……确实是容易让人伤感的话题。不过,那位旅者总是拥有奇异的能量,或许她去了稻妻,能够改变一些情况。”钟离不知是出于安,还是真的这么认为。
他抽空抬看了一眼天上,隐约能看到海中冒出的巨大影以及祂前面闪烁着光芒的平台。
可惜英介在几天前去了蒙德,错过了第一手消息,同时也错过了从稻妻寄来的信件。
钟离本只是想排解心中烦闷,不成想竟然已经这么晚。烦躁感却并没消退几分,他叹了口气,感觉到风的气息在靠近自己。
“……小友最近心情不佳。是因为旅行者去稻妻了吗?”钟离停下对璃月往事的讲述,转而问到。
荒泷一斗仗着高和英介单方面勾肩搭背,开始嘘在层岩巨渊里他的英勇神武,久岐忍在旁边偶尔纠正补充几句。
“稻妻解除了锁国令和眼狩令,老大就陪我来了璃月,不小心被千岩军抓起来了,幸好碰到了我的学姐烟绯解围。之后老大一直追着人家要报恩,结果不小心和旅行者他们一起困在了层岩巨渊,昨天才出来。”久岐忍从后面走过来,把事情重新讲了一遍。
“一斗?!”英介看了看高大的赤鬼,又看了看璃月特色的明显的街,一时惊讶地语无次,“你怎么,这,这里是璃月,那个,你怎么来了?”
但即使是这样的人儿也有自己的烦恼,英介听荧讲述过她在寻找她的哥哥,甚至去向神明追求答案。她已经去过蒙德和璃月,下一站就是稻妻。
“唉嘿,是什么令你如此忧愁啊,我的朋友。”蒙德的游诗人随风而来,降落在他的老友边,“你明明连璃月都放下了,又有何纠结的呢?”
砸在上有些疼痛,英介恍然好像回到了从稻妻偷渡的那天。他很快回过神来,和千岩军一起疏散群众。
夜色渐深,白日的喧闹随着日光隐没在黑暗中,空旷的原野上只余一的姿,在暮色中缓行。
一语成谶,在不知旅行者离开的第多少天后,从稻妻传来了解除锁国令和眼狩令的消息。
再回到璃月街,英介还没来得及回住,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化了。是什么,他又一时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