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黑色,质包装的本子。
沈承屹一直说自己前面脏,不让陈阮用嘴巴碰。那次她忽然给他口,他招架不住,猛地发出一声微弱的息,他迅速挂断电话,脸红到脖子,还未等说什么,然后就被陈阮继续按着。
一个是他们吵架那年,她满心欢喜,想送给他却没送出去,被自己丢在垃圾桶里面的。
陈阮在黑暗中摸索着把它掏出来,在看到的瞬间一怔。红色丝绒制的,爱心的形状,她猛地回想起她和沈承屹分开的那晚,是她丢在房间垃圾桶的。
“这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是你们刚分开那年。咱去大白家里吃火锅,你喝多了,半夜小炀送你回家,你扯着人家袖子,哭着让他还你沈承屹。”舟姐翻了个白眼,本就不想理陈阮。
不是教案,是沈承屹写的的日记,每篇就只有几十个字,不长,写的很随意,也没什么文采可言。如果让沈承屹上学时候的导师看到,怕是要骂死他。
陈阮忍不住心颤,她的眼角有点的。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个微笑,鼻子有些泛酸,她知里面是什么,她送他的贝斯拨片,打开之后,竟然是两个。
舟姐和她说的事儿她其实记得,她和沈承屹刚分开的事情,她一点也没怪许子炀。可那天也不知怎么了,就接着酒劲儿撒泼,她很少失控,那次她也清醒着。
借着不怎么明亮的月光,陈阮在衣柜里面翻自己的睡衣,上次洗过之后被沈承屹叠起来了,她回西怀之后还没穿过,东西什么的,都是他放的,她不知放在哪里就乱翻。
这本日记年已经很久远了,纸张也有些泛黄。他用钢笔写的,他很喜欢用钢笔写字,所以有些字陈阮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是沈承屹的字很漂亮,写的一笔一划,也很认真。
怕什么呢,怕沈承屹拒接,怕沈承屹有别人,怕沈承屹觉得她过得不好,怕沈承屹过的不好。什么都怕。陈阮觉得自己狼狈地都不再像陈阮。
她的眼眶泛酸,手指小心地在上面摩,把盒子轻轻阖上。却无意间瞥到角落里一个笔记本,陈阮以为是沈承屹的教案之类的,忽然想起那个写上又划掉的陈字,于是把它拿出来,借着床灯翻开。
......
“夸张。”陈阮不承认,笑着反驳她。
舟姐走后,陈阮抬起,透过落地窗能看见月亮。圆圆的,很亮,她忽然有点想沈承屹。
“淦。沈老师,打扰了。”
前和办公室的张老师约好每周末去爬山,后来一次爽约之后,晚上张齐打来电话,陈阮那时正在用假阳插他后面,他接电话的时候陈阮忽然坏笑,他就觉得肯定没好事。
陈阮他们去苏陵市开演唱会那阵子,沈承屹刚好出差,被派去定期交学习。结束后她和乐队吃饭。晚上她喝了点酒,陈阮不经常喝,一喝就醉,晚上被舟姐架着回家,据舟姐说恨不得叫沈承屹的名字一百多次。
后果就是张齐发来一个:?
然后爬山这件事张老师就再也没提过。
于是清醒的失控,清醒的他要沈承屹,可是连沈承屹的电话她也不敢打。
每一个字,都深深扎在陈阮的心脏里。撕下肉,血淋淋的伤口展开,铺陈,很痛,浑上下都酸楚得厉害。
一个是她十二岁那年,演出结束后,他来看自己的演出,她无意送给他的,后来发现他成项链一直着,她没忍住还欺负了他。
陈阮低着笑,她说有吗,我都忘了。
陈阮的眼泪顿时涌出来,她捂住嘴巴颤抖地一页页翻过去。
会说沈承屹这个孽徒,都写了些什么玩意。
沈承屹写下的这些。
陈阮想笑,却笑不出来。
两个形状相同,但颜色的不同的拨片。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条:“注意。”
睡衣没翻到,倒是翻到一个盒子,藏得深的,的。
不知在什么地方,不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