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温动作一晃,手臂几乎支撑不住。他了嘴,手背覆上自己的额。
程砚温的眼睛忽然睁开,他推开上的被子,哑声问:“谁。”
他梦见沈西,他看不清楚脸,但就是确定那就是他。
他的心脏狂,在这几秒钟,发出疯狂而剧烈的颤动。
他忽然想睡一觉,长长地一觉。
梦见那片弯弯绕绕的藤蔓,被雨淋过后泛着,空气中散发着泥土与植物生长的味,他发抖,眼前了一大片。
老二指了指楼下,小声说:“宿舍外面,有个高中生,女生。”
窗台上雨滴声音滴滴答答,开始连成线似的哗啦啦作响。
程砚温又梦了。
那声音不小,总之让程砚温听到了。
老二那话哽住,不知说还是不说,但最终还是轻轻碰了碰老大的胳膊,悄悄俯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那瞬间,他仿佛听见,早已经死去的植物,破土而出生长的巨响。
老大和老二喊着他的名字,他却像是没听见似的。
宿舍里面,老大的声音逐渐抽离出来,变得越发清晰,听见他一遍遍地喊着的自己的名字。程砚温皱着眉起,却忽然像是失去了力气,四肢发着抖。
老大站在床下焦急询问:“老四,老四你没事吧,你这脸色惨白啊。”
温度确实灼热的发。他闭上眼睛,沉声:“没事,老大我再睡会儿,帮我请个假。”
但老大看他确实不像没什么事的样子,他手背猛地覆上程砚温的额,惊的动作一停,焦急:“还说没事,你这额都成什么样子了。”
老大的眼睛猛地睁大,忽然脱口而出,“啥,有人找老四。”
老大刚想开口的话猛地顿住,宿舍的门忽然间被推开,老二匆匆忙忙进来,刚想说话,却被老大打断。他冲着老二摆了摆手,轻声嘘了声,手指指了指程砚温的方向。
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摇晃着他的肩膀让他醒来。
程砚温回到寝室座位,单手扶着太阳,透过窗子看着外面,他忽然觉得上发热,是一种近乎烧灼起来的感觉,连同脑也昏昏沉沉得发空。
他想奔向那藤蔓。
程砚温忽然从床上起,拨开上的被子,从凳子上扯了一件外套,套在上转冲出宿舍门。他上没什么力气,下床那几步摇摇晃晃,差些摔到。
程砚温皱着眉,抬手拂去额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而上却是剧痛。从手臂到肩膀,再到大内侧,他声音啥沙哑,似乎还带着些,“没事。”
脑越发的昏涨,他慢慢闭上眼睛,还真就睡着了。外面的雷轰隆隆作响,室内泛着,上涌着大片大片的冷意。
于是从梦中惊醒,眼前却不知怎么的了一大片。
“像是等了很久,问了很多人说认不认得你。我不知是什么事,我也没敢说我认得。”
语罢,程砚温便转躺下,现在他思绪混乱,那梦的又偏偏累人。
程砚温躺在床铺上,手机被他关了机扔在桌子上。他感觉到冷,于是拽起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蜷缩着子,那姿势像是把自己抱在怀中。
是来自于灵魂的强烈震颤。
他对上床下那两人呆滞的目光,老大猛地把嘴巴捂住,眼神飘到老二那,示意让他说。
梦见他与江舟沅在一起,梦见江舟沅说她不爱他。
程砚温感觉自己冷,但那冷似乎无法褪去。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包裹着厚厚的被子,但却永远无法解得了寒。
上的大片乌云笼罩在校园里面,学校里面的学生开始奔跑,室外的衣物被急速收进房间。
“就是不知这会儿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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