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自闭症,”路浔说,“我也……不太正常。”
“没有。白老师,我好歹是个男……”路浔说到一半,突然非常坚定地点点,“我哭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路浔估计他的火气消了一点儿,伸手又扯了扯他的衣角。
“。”白深简短地回答,一个字里都能听出满满的火气。
路浔使劲扯了他一把,把他强行翻了个,往前扑进他怀里。
“……就这样?”路浔问,语气还有明显的意犹未尽。
“其实我有私心的。”路浔说。
“你怎么都不为自己考虑的?”路浔问,“家里都是这样的人,你能承受得了吗?”
路浔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叫他:“白深。”
路浔凑近他,一直凑到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他把白深圈在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像个撒要吃的小孩儿。
白深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离开你?”白深问。
“……我就是这么想的。”路浔说。
“错哪儿了?”白深问。
白深沉默了,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一会儿,白深甩开他的手,翻了个背对路浔,睡到了床沿上。
“我错了。”路浔听话地说。
白深给他顺摸,摸完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乖。”
白深笑了:“那来白爸爸怀里抱抱。”
“……”白深无语,“我困了。”
白深没反应,路浔叹了口气,这样子不是生气了,是他妈睡得死沉死沉了。
白深觉得好笑:“还要哪样啊?”
“你哭了?”白深问。
白深突然睁开眼,沉声打破宁静:“你错了没有?”
“什么?”白深愣了一会儿,想了想又明白了,“你是觉得领养了然然,我总不好抛开你们两个病人自己面对吧?”
白深听到这话有点儿恼火:“你想什么呢?”
白深究竟能不能懂得那种看不到光的感觉,能不能理解走出来有多么困难,又能不能真的独自承受这一切。
路浔伸手去拉白深的手,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样,把他的手指紧紧攥在手里。
“说话。”白深说。
“喔。”路浔应了一声。
“好。”白深说。
“那你睡。”路浔犹豫着松开了手,在后面盯着他的后脑勺。
路浔沉默了一会儿,缩回手离他远了些,睡到了另一边床沿上。
“错在……”路浔想了想,“惹你生气了。”
路浔的手抓着白深肚子上的衣料,没完没了地揪着,委屈巴巴地说:“你不说话,我害怕。”
路浔看着他,点了点,昏暗中暧昧不明的光线里,他的一双澄澈的眼睛格外清冽。
路浔的脑袋在他后面蹭了蹭,点了点。
路浔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躲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传来:“我梦到你走
白深生气了,这是路浔没有想到的,毕竟他从来都不会生气的。
“不是,”白深啧了一声,“我说过,只要你还是你,我就会一直喜欢你。你明白什么意思吗?我喜欢你,包括你的不足、你的缺陷、你自认为的不好,我都可以接纳,懂了吗?”
“哪样的人了?”白深皱眉,一把推开了他,“我跟你说过,你是治得好的,然然也可以正常。你好不了,我会想办法,一直好不了,我就认了。”
我们把然然领养了吧?”路浔突然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