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城市的夜景十分旖旎。
不禁想起那些我在唐奕川楼下徘徊的日子。
我突然很有冲动开口,并且我真就这么zuo了,我笑笑说,这些年我把你这楼底都巡视遍了,我知dao大门外那株玉兰每次花开几枝,也知dao通向花园的那条小路铺了多少块大理石,我还知dao你的窗帘一直都拉得这么严实。
唐奕川没说话。
我说你还记得那年我被洪锐派人打进医院吗?你说你原本会考虑和我在一起,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忍不住想,我要是在那个时候追你,咱俩是不是早就成了?
我说我他妈悔得chang子都青了,人他妈为什么要zuo君子啊,我那个时候就该不顾一切地把你抢过来,也许你跟洪锐那时就分手了,也许你也就不会搭上十年时间为他报仇。
说到这里我鼻子一阵发酸,眼睛都花了,自窗口往外望去,只能隔着眼底的雾气看见绰绰人影,他们好像是当年倜傥的周扬,好像是当年窈窕的邹莹,好像是当年未经世事的我与唐奕川。
眼泪掉下之前,我仰tou长长叹息,及时掩饰掉所有的情绪。最后我笑着问他,哎,唐奕川,如果从tou来过,咱俩这故事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周扬的司机总算来了,我见过不少回,好像是他的一个远方亲戚,也姓周,我随周扬guan他叫老周。老周冲我与唐奕川点tou哈腰一通dao歉,然后脱鞋进屋,将周扬扛在了肩上。
唐奕川随我们出了门,一直没怎么说话,我当他是恼的,便赶紧向他保证,再不会让周扬这小子来打扰他的生活。
他突然问我:“你呢?”
我笑笑说,我也不会再来这里了,你不用担心我再徘徊在你的楼下或者找案子故意接近你,你是自由的。
我搭了老周一把手,一起把周扬扛进了电梯。我与唐奕川就这么互相看着,直直看着,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像一幕戏剧拉上终场的帷幕。
像每一个乌有的美梦,终究是要醒的。
电梯门彻底关上那刻,我一下卸尽全shen力气,站都站不住了。老周很ti贴地把周扬扛在肩tou,跟我说,我好像听见你那朋友喊了你的名字。
我摇摇tou,无比疲倦地回答,不会。
十几层的高楼,电梯一路向下,中途也没人上下,很快就到了底。
我与老周架着周扬往大门外走,这老小子还在嘀嘀咕咕:“傅律,我真的听见有人在叫你……”
“傅玉致!”
我应声回tou。
唐奕川气chuan吁吁地站在那里,他是跑下来的。
“傅玉致。”
司机老周识趣地将周扬完全接了过去,唐奕川走来我的shen前,斜she1过来的月光雪亮如刀,不知哪来一阵风,它在我们之间轻轻回旋。
这是一个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唐奕川,全无庭上的果敢犀利与人前的冷漠傲慢。他喊着我的名字,傅玉致,玉致……一步一步向我靠近,微拧着眉tou注视我的眼睛,他的眼眶发红,chuan得还有点急,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他神态那么认真,发声那么用力,以至于英俊的脸庞都微微走形。
这些极其反常的表现说明一个问题,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令他难以启齿。
唐奕川已经来到我的shen前。
“我们……”他说,“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我笑笑说,是啊,这不我上回的台词――
我的话音被他一个动作截断了,唐奕川抱住了我。
一双chun吻在我的颈间,那是唐奕川的嘴chun,冰凉又柔ruan。攀爬一般,他的嘴chun一点点抚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