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应该是憋狠了。
直到扛着周扬的老周哎呦一声,我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唐奕川,转跑去扶他。
唐奕川又问一遍,他把脸埋进我的脖子里,声音也埋进去。他的淡淡一句话,像是万里之遥随手一箭,然后慢慢腾腾飘飘忽忽晃晃悠悠正中我的靶心,我将将干笑两声,眼泪就下来了。我真的特别痛恨自己的不争气。
“纯从商业角度考虑这个问题,降低刑事责任年龄等于增加了律师的客群,唐检有什么高见?”
“哎。”我没喊他名字,只朝他递出了一只手掌,如初识一般自我介绍,“我是靖仁律师,傅玉致。”
困兽犹斗,这四个字差不多可以概括我现在的状态。其实我早困在唐奕川这三个字里了。
镜里的男主播白肤,大高个,清俊,尤是一双眼睛锐利如电,颇有点武侠剑客的风范。他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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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脖子、颌骨、脸颊还有耳朵。最后他住了我的耳垂,以牙轻轻撕扯,以缠绵翻卷。
譬如我们去看电影,电影票一买买一天,想把过去十来年间没约成的会一气儿全补上。
第20章
待一行泪到底,我还是没回答他,反倒用了点力气,掰开唐奕川抱紧我的双手。我往后退了一步,令我们之间的距离更为安全舒适,然后特别冷静地看着他。
看的什么电影压不重要。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唐奕川伸了一只手搭在我的大上,极小幅度地、蠕动似的抚摸我,一点一点深入我的两之间,隔着子按我的裆|。我佯装认真观影,对此无动于衷,唐奕川求索不得便恼羞成怒,抓着我的|狠狠了一把。
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既然重新来过,那就抛开那些爱恨纠葛枝枝蔓蔓,重新认识吧。
其实这一幕已在我的脑海中上演过无数次,真发生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山没崩地没裂,只有一地银箔似的月光,亮得怪诞。
这一期节目专讲少年犯,辩论的点是我国最低刑事责任年龄是否应该降低。沙发宽大,我近乎于躺着,手臂撑着,翘了一条,脚掌就踩在唐奕川的鼠蹊位。
唐奕川问我。
因为这声“重新来过”,我坚持不直接上垒,而是与唐奕川开启了一种小儿女家的相模式。用美国人的话来说就是date,吃吃饭,谈谈天,约会三次以后才可以交交,再交交心。
问这话时,我脚趾移动,稍一用力,准碾在了他的|上。唐奕川明显一抖,潦草“嗯”了一声,算作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玉致,我们重新来过。”
两只手一旦握上就再松不开了。瞧这两只可怜虫。红着眼圈,四目相视,借着这一点点掌心肌肤的碰,伺候赶紧发生点什么龌龊的事情。
唐奕川明显一怔,他反应了四五秒才领会我的意思,眼底一丝儿笑意划过,他也握上了我的手。
唐奕川被我这目光看得凉透了,竟微微颤栗起来,最后他出一种绝望又释然的表情,仿佛他早料到我的反应,这段感情他已退场太久。
“市检二分院,唐奕川。”
唐奕川黯然一低,想走。
晚上回家,我与唐奕川倚靠在沙发上,观看刑鸣主持的。靖仁所是这节目的法律顾问团队,许苏则是常驻嘉宾,如今他大小算个名人,常要求所里的律师跟着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