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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空中载的,人与人之间,本就是平等的。”

        “我们有着最纯粹的内在,生长于最淳朴最自然的环境,应当是我们每一个万里村走出的孩子的底气。”

        最后是吴老师结的语。

        符青不会说话,就喝了最多的酒,那时候只觉得咙里扎着的什么东西,都随着那些酒一起下了肚,火辣辣的热感,她却感到那晚格外真实。

        她感受到人们的喜怒哀乐,感觉到每一个人,发自真心的情感。

        抬手,与学生碰杯,酒瓶倒了一地,过的烟散落桌上各个角落。

        符青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偷跑去老板那儿结账,这是她将近二十年在京华早已经练熟的伎俩。刚从口袋里掏出钱,就被老板拦住了,她摇摇,说不收钱了。

        她动作愣在原地,“谁已经给过了吗?”

        对方却说没有。

        “那您干嘛...”符青将手里的几张红色纸币给她,很是不解。

        老板笑了,“我当年要是读书的时候,要是能遇见像你们一样的老师,大概会比现在活得幸福。”

        符青目光瞥见她手上的疤痕,那痕迹从手背一直蔓延到大臂,因为衣服的遮盖,所以才看不见整的模样。

        她大概是感觉到了符青的注视。

        “当年我上高中的时候,被我们班,教数学的老师儿子强暴了。”

        符青瞪大眼睛。

        老板说,“在反抗中,他儿子被我杀了。他从村里一直告到市里,也没告赢,就放了一把火,我倒是命大,没死,却被烧成这个样子。”她举起手,撩起自己的衣服,疤痕目,然后继续:“见我没死,他还是不打算放过我,就到传我是妇,是先勾引他儿子的,是活该。”

        她拉开边的凳子,笑了。

        符青不知她如何释然。

        她仰起,看着饭桌上的学生,缓缓开口,“我们这种人,想改命,太难了。”

        “比登天还难。”

        “但我觉得,如果能早点遇见你们,好像能活得更开心一点。你看看他们,笑得多开心。”

        符青点烟的手一抖,后背轻颤,忽然想起高考那天,吴老师站在校门口,同自己说过的话。她深呼,反复攥着掌心早已发皱的红色纸币,最终还是没有递出去。

        她掐灭烟,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您叫?”符青忽然抬起,轻声问

        老板指了指饭店的招牌,笑着回应,“陈苏。”顿了顿,又补充着:“随意吧,名字,我爸姓陈,我妈姓苏。”

        符青摇摇,举着手里的酒瓶,放在嘴边抿了口,“符青,青色的青。”她深呼,仰,“实验高中,教数学的。”

        “大概是个好人。”她点,冲着陈苏笑。

        她也笑,然后紧紧握住符青的手,眼眶泛红。

        饭局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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