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只是很难过。”
他不知自己究竟了多少眼泪。
最后沈知淮离开了。
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夜色里,刘玫赶到的时候,想去追。季乔摆了摆手,说算了,他迟早要去找她的,不是今天,也是明天,或者后天。
他说,沈知淮这个人似乎就像是为了尤桠而存在的,没了她,他就是一空空的躯壳,没有生命,徒留血肉,可能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
沈知淮买了第二天最早的机票,大概是没休息的缘故,下飞机的时候,他几乎站也站不稳。
龙山市的气温已经降至零下十几度,他站在机场给尤桠打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她那依旧未见情绪波动,“有事儿?”
“我在龙山市。”沈知淮的外套薄,在这个气温下,冷得发抖。
“嗯?”尤桠似乎愣住了,“怎么,忽然来这边儿,有事儿?”
“没事儿啊,就找你,不行吗。”他感觉自己一次行事儿如此光明正大,沈知淮举着手机,感受指尖逐渐丧失温度,他摸了摸冻红的鼻尖,又重复:“来接我呗,我自己来的,很惨的。”
电话那“哦”了一声,然后就挂了。
他赌尤桠会来。
沈知淮坐在休息座位上,扣着鸭帽,把围巾拉到最高。
他当时想,外一尤桠不来接自己,那他岂不是要在这儿冻一晚上,早知多穿点了,自己老是学着尤桠的习惯,但又不学些好的,净学一些连自己都觉得神经病似的习惯。
他闭上眼睛,靠在按摩椅上。
龙山市机场到她住那地方大概要一个半小时。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忽然他嗅见一熟悉的香水味儿,就尤桠这人才用的破香水,一点也不值钱,还特难买,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买到一样的。
沈知淮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手上被自己耗得快没电的手机,一个小时零十分钟。他忽然笑了,一把攥过尤桠的手腕,低声:“我就知,你能来。”
她的眉拧起,边甩开他的手边说,“也不怕被人拍。”尤桠看他全副武装那模样,似是被气笑了似的,“傻吧,穿那么少。”
见到她的第一眼,他没哭。
路上想起她经历的那些事情的时候,他没哭。
唯独她刚刚骂他的那句,沈知淮忽然就绷不住了。他将对面的人揽在怀里,颤抖地攥起她的手腕,低声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尤桠。”
“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呢。”
他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