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约金的时候,那人愣愣盯着沈知淮很久,最终不知如何开口,还是沈知淮直接把钱打到季乔公司账上的。
为了赔了巨额资金,他把房子卖了,加上自己这么多年的存款,算是够了。
理完七七八八的事情,他坐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回了龙山市。
在机场见到早早就等在那里的尤桠,沈知淮笑了,由着她扯自己的手腕,边红着眼睛边骂着他有病,就没见过像他脑子这么不清楚的人。
“我现在是穷光了,怎么办,也没地方住了。”沈知淮只是笑,然后抬起手,缓缓蹲下,给她整理乱掉的衣摆。
他张开手,将对面的人揽在怀里,“还有,我没撒谎吧?”
尤桠愣愣地抬起,忽然想起他半开玩笑说的那句,“夏至日吧,我就回来。”
“不要就不要,那我来找你。”
“尤桠,现在我只剩下你了。”沈知淮眼底噙着笑,反复念着同一句话。
真是一件好的事情。
机场外面的太阳大得厉害,烈日骄阳,却也抵不过他心间的。
终于,好像,落地了,也有家了。
那天沈知淮带着尤桠去了郊外的墓地,然后他给尤桠讲了一个故事,是和微博上那篇长文完全不同的版本。
“你知吗,尤桠,我曾经过一场梦。梦见了我是一名警察,很多年,连续很多次,我都会梦见一场车祸,在那场车祸里,你哥尤萧会死。后来,我就遇见了你,和你纠缠到一起,帮你调查你哥的案子。”
“可是在我刚查出真相的那天,你就自杀了。”
“你临死前给我打过一通电话,可是我并没有接到。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思考同一件事。你那天打给我,是想和我说什么呢?”
沈知淮的眼泪一直掉,他望着尤桠。
尤桠瞪大眼睛,几乎僵在原地,她捂住口,始终发不出声音。
半晌,在沈知淮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她却忽然开口了。
“或许是想说我爱你吧。”
沈知淮心脏猛地一滞。
听见对面的人忽然笑了,她抬起手,轻轻抹去他的眼泪,“我爱你,也许是我最想对你说的话了,可能在你的梦里也一样。”
尤桠攥住他的手腕,与他十指相扣。她缓缓起,目光看向不知什么地方,“在那里,你叫沈行吗?”
沈知淮点,自嘲:“嗯,只是你一直叫我沈知淮而已。”停顿了几秒,他继续说着:“沈行也好,沈知淮也罢,都会爱上一个人,你说,巧不巧啊。”
他听见耳边的风声。
听见夏日的蝉鸣。
听见尤桠在他耳边说,“沈知淮,我爱你。”
他们挑了个好日子,去民政局把证儿领了。在看见他口本上的“沈行”的时候,尤桠用手轻轻在那上面摩,忽然开口说:“沈行这个名字,好像也不错,你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