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走。”
他听见远的风声,听见蝉鸣,听见自己想知的真相。
后来他主动找了王老师,说自己看的是京华市的方向。
在六月初始,同这块冰冷的墓碑一同埋葬,然后消失殆尽。
不知被什么牵引着,总之他准确地找到了父母的墓地。
以至于后来有的家长教育起自己的孩子都会说:重读一年吧,你看人家沈行,重读一年之后,成绩提高了五十多分,一直占着你们学校的第一名。
二十二岁的沈行甚至找不到一丁点,自己五年来活着的证据。
他缓缓捂住口,颤抖地望向周围,一切景象抽离出来,周围的那些景物无一不在告诉他,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真实的。
烈日骄阳,他却感觉不到半点温。墓碑上面刻着两人的名字,沈行抬起手,在刻着字的那上面轻轻摩,有点硌手,扎着有点痛,他落下泪。
世界上的大多事情就是这么不讲理,人总是在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就分开,然后可能再也不会遇见。
他与很多人都到了,在二十几年的日子里,或者十七年,沈行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小丑。
还真是,老死不相往来。
于是沈行又重读了一年,在十七岁,龙山市一中的重点班,总霸着榜一。
王老师看见过几次,还以为他想不开,吓得让学校理把楼的门给上了锁。
关于尤桠的一切都不见了。
被他掉的针,顺着滴渗出的生理盐水,在地上。全缴清医院的费用之后,他想离开这个地方。
真的很讽刺。
“喜欢一个人哪有为什么。”
原来真正的离开,是没有说再见的机会的。
沈行想起在那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面,过年那几天,也因为自己工作忙,没有和他们见上一面。
但总会有人死掉。
他总是在别人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
他不知这句指的是谁,也许是父母,也许还有别人,剩下的他就不知了。
沈行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手机没电已经关机了。回了趟家,换了衣服,在门口坐公交车,来到了郊外。
沈行闭上眼睛,望向镜子里面的自己。虽生出了胡茬,但脸庞依旧青涩,掩盖不住十几岁的模样,他现在是十七岁的沈行。
他仿佛看到了某个下雪的白天,他靠在她的车边抽烟,抬起,尤桠从里面走出来,笑着和他说:“小警察,要不要和我去个地方。”
那就十七岁吧,他这样想。
如果龙山市没有尤桠,那她会不会在京华,地球是圆的,无论有几个狗屁世界,他都想再见她一
“沈行同志,合法的。”
几年间梦里反复出现的情景并非虚假,而是真实发生的,是他人生的转折,是他在这里拼命想要去改变的瞬间。
字句真诚,反正王老师是信了,就把那小门儿的钥匙给他了,她说悠着点,心情不好就告诉她。
因为沈行打车去了度亚商务会所原来的那地方,在抬望见上面牌子的瞬间。他忽然眼眶一红,上面写着:汉江连锁快捷酒店。
其实沈行对她撒谎了,他只想去京华市。
没有了。
肩膀轻轻颤动,他开始喃喃自语,“你们别走啊,还没看见我考大学呢。”
就是多了个习惯。
他想考京大而已。
在很久的一段时间,他总站在教学楼的楼,往不知哪个地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