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炭火烧得很足,三足鎏金香炉里燃着的檀香淡淡的香气溢出。
少年趴在ruan塌之上,shen后坐着有点手足无措的镇北将军,正拿着药膏给儿子上药。
要心疼就得心疼到底嘛,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被打了也得发挥出这顿打最大的效用,趁着老子给儿子上药让许将军再多心疼几次,这样自己也好开口求人不是?
许辰晏挨了顿打,在刚刚从书房到自己房间的这一路上chui着冷风,人的倒是思绪清楚了许多。他迅速捋清了tou绪,给自己zuo了几个打算。
要想活下去,当然最直接的办法是提前找到xielou布防图的人,阻止事情发生。但这事儿细想起来实难度颇高,谁知dao布防图是在什么时候xielou的,哪个环节xielou的,是谁xielou的,又是怎么xielou的呢?许辰晏就是严防死守都无从防起,想查一时也毫无tou绪。
虽然暂时没办法阻止布防图被xielou,但他清楚地记得离国进攻的时间。景和十一年,除夕夜,上京城家家huhu张灯结彩,阖家团聚欢声笑语。但是千里外的迦关却旌旗猎猎尘烟gungun,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哭喊哀嚎声,空气中弥漫着nong1重的血腥味。
离国,选在了除夕夜那天进攻迦关。知dao时间便好办了,许辰晏的计划是在离国进攻之前修改布防,只要能及时修改军事布防,将计就计、虚虚实实,那他老爹便有必胜的把握。不过这计划倒是有很大难chu1。其一,需要把握好时间,不能太早,太早离国说不准又会得到军情。也不能太晚,太晚的话离国已经攻过来了。其二,临时修改军事布防是行军大忌,他若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许越那是万万不行的。总不能说我知dao军事布防图被xielou了,我知dao他们在除夕夜进攻,你赶紧调兵遣将把兵力bu署和原先反着来布置吧。这话三岁小孩都不信。除非......
“爹”“嘶....轻点儿您轻点儿”shen后的许将军难得的铁汉柔情“往常挨打也不见你这么细pinen肉的啊,老子已经很轻了,男子汉大丈夫,忍着点。”
许辰晏趴在ruan塌上,感受到了shen后的力度逐渐变轻,思绪逐渐飘远。
他当然想改变许将军的结局,只是,若实在改变不了呢呢?以上想法能实行成功自然是最好,但若失败了,改变不了许将军的结局,他要zuo的首先是保全自己,先让自己活下去。
只保全自己到不难,但凡原书中的许辰晏脑子里多点墨水,多读点书多看点兵法,激发士气合理调兵遣将,虽说反败为胜有点困难,但好歹能拖点时间。离国的启威将军是个老狐狸了,在战场上运筹帷幄,他这辈子努力学习兵法,不指望打胜仗绝地反击,只希望能在战场上保住xing命,运气好点争取打个平手。
再或者退一步来说,只要他不上迦关的战场,那便xing命无虞。若朝中有人可以左右皇上的心意,阻止皇上颁布那dao写有他姓名的圣旨,说句冷血的话,只要圣旨上的名字不是他,只要上战场的不是他,那他的结局就可以改写,圣旨上之人的死活他并不在乎。
想到这里,突然福至心灵,他猛地想到一个人。
许辰晏斟酌着开口“爹,孩儿记得上个月您给孩儿请了一个老师补习文宣书院的课程,孩儿想继续跟他学习可以吗?”
镇北将军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莫非儿子落了个水终于开窍了“你说顾唯昭?”
听到这个名字许辰晏眼睛都亮了,啊对对对,果然没记错,是他是他就是他!
《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