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已落了两日,今日雪后初霁,阳光正好,积雪也逐渐消rong。
顾府,顾唯昭一shen月白色大氅,大片的莲花纹在上tou若隐若现。tou发用一gen丝线束着,懒懒散散地垂下来,柳眉下黑色的眼眸像滩nong1得化不开的墨。他静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怀中抱着一个刚填了热碳的鎏金球形袖炉,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认认真看着,旁边茶香氤氲,即便沐浴在阳光之中,但他整个却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远远的guan家拿着拜帖走过来,伏在顾唯昭耳边说了些什么,顾唯昭皱了皱眉tou,又看了一眼手中拜帖“让他进来”,这话说得显然极不情愿。
没过多久,guan家便带着一个少年走了过来,少年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过来。他shen披紫色狐裘,慵懒mao领拥出一张少年气息十足的俊美脸庞,ma尾髙束,嘴角微微上扬,比初晨的第一抹曙光还要耀眼几分。这少年自然便是拿了父亲拜帖前来顾府的许辰晏。许辰晏伤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跟当时被他调戏过的姑娘以及被撞伤的摊贩dao歉,第二件事便是去找他爹要了顾府的拜帖,拿到拜帖后便一刻也不耽搁地来了顾府。
许辰晏走近看到顾唯昭,顾唯昭连眼睛都没有抬一眼,自顾自的品茶看书,浑shen上下散发着疏离的气场。许辰晏自知理亏,十分乖觉地行了个学生礼“见过顾先生”。
顾唯昭眼pi一抬,放下手中茶盏,冷冷地说dao“别,我可受不起许大少爷的礼,你不必自称学生,我也担不起你的先生这一称呼,折煞我了”。
“果然很记仇啊”许辰晏苦笑,但面色没有丝毫不虞,21世纪的社畜搬砖人早已练就一幅不guan老板怎么骂都该吃吃该喝喝啥都不往心里去的心态,不要说像顾唯昭这样只是阴阳怪气几句,就算是顾唯昭再骂得狠些对他来说也都是小场面,社畜基本素养罢了。
许辰晏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明来意“顾先生,我是来dao歉的,之前是辰晏不对,口无遮拦,说了些糊涂话,让先生不快了,辰晏知dao错了,望先生原谅”说完这些话他抬tou看了顾唯昭一眼,顾唯昭把手炉放在了一边,手里摩挲着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许辰晏心里发mao,一时摸不清他这是什么意思。
正想继续认错,顾唯昭开口:“如果许公子只是来dao歉的,那我接受你的dao歉,你可以回去了。如果还有别的什么想法,我劝你还是打消念tou吧,我累了,要休息了,许公子请回吧”说罢便要起shen离开。
顾唯昭心思通透,虽然不知dao许辰晏是来干嘛的,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往日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今日却放下架子乖乖给自己dao歉,必然是有所求,不guan求什么,离他远点总没错。
顾唯昭的逐客令下得已经很明确了。但许辰晏好不容易才见到顾唯昭,来意还没说清怎肯轻易离开。
顾唯昭转shen离开,许辰晏咬了咬牙,算了,今天豁出去面子不要了。
“顾先生!”许辰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膝十分瓷实地砸在地面上。嘶~鹅卵石地面砸上去真他妈疼啊,但这个时候他没心思ti会这个疼痛,再一次喊dao“顾先生留步,请听辰晏说几句”。
顾唯昭脚步一顿,转shen望去,不知dao许辰晏从哪里突然变出来一gen戒尺。只见许辰晏双手捧着一gen戒尺跪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路上,“顾先生,辰晏今日是来真心dao歉的,也是来诚心求学的。”许辰晏看了顾唯昭一眼继续dao“辰晏之前不想读书,便口不择言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来气走先生。近几日落水后我反思了许多,方觉往日错得离谱。学生诚心悔过,今日特来求得先生原谅,只要先生能消气,学生认打认罚,任凭先生chu1置。学生如今想读书,也敬佩先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