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很离谱,你可能不信。”沈行觉得此刻任何解释都苍白。
他gen本不知dao从哪儿说,说自己的梦明明很离谱但却是真的,还是自己无故梦到她的家人亡故,都行不通。
不过尤桠没听他解释。
她贴近他,慢慢凑到他耳边,和他说了个秘密。沈行觉得这是秘密,是因为龙山市没人知dao,除了尤桠。
尤桠说,当年的车祸,是人为。她盯着他的眼睛,字句清晰地说:“那辆油罐车和尤译有关。”
沈行瞪大眼睛,虽然听起来很离谱的事情,但这样一顺反而通了。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尤桠打断,“回去吧,这儿你不该来。”
“以后也尽量别来这种地方,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全警局的人都知dao,就你自己一个傻子吧。这样莽撞的跟我来,也不怕工作丢了。”
她借着沈行的打火机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在两人之间。他有点看不清楚尤桠。
尤桠扯了扯沈行的衣袖,把搭在他手臂上的大衣抽走,动作连贯。他却看得真切,她这几句话都是真心的,劝也是真的在劝,离她远点。
沈行没回答。
她送他出了会所。两人都喝了酒,尤桠叫了车,她披着羊绒大衣站在门口,搓了搓手,但没发抖。
她一直都穿这么少吗,沈行想问,最后也没开口,于是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句话,就成了分别。
他们之间好像一直都在分别,不过可能也只剩下这个了。
沈行在那瞬间祈祷车来得慢一点,他再多待一会儿,因为这可能是他们二人最后一次和平的见面。
他们shen份差着十万八千里,再见面就会像江边那次他抓她那样,尤桠会叫他小警察,而不再是沈行。
天始终暗沉沉的,沈行攥着手机,停在原地很久。她就在他shen后,他没回tou,她也没叫住他。
车来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借口转shen。于是两人隔着很远对视,视线交汇,他望着她,尤桠叼着烟,站在原地搓手,冲着他笑,好像两人第一次见面似的。
沈行低下tou,压抑住心底的情绪,轻声说:“走了。”
她点点tou,算作回应。
于是他转shen,拉开车门,再阖上。车缓慢行驶,沈行猛地回tou,远远地,他望见她开口,但没发出声音。
她说,再见了,沈行。又好像不是沈行,是比沈行更长的一句话。
不过他已经再也看不清楚尤桠的表情,只感觉她是在笑,但总是算不上好的情绪。
沈行攥着衣角的手心渗出汗,他慢慢低下tou,却发现自己shen上落了薄薄一层雪。忽然抬起tou望向天空,他扯开一抹笑,看见天空飘着的大片白色。
原来刚刚下雪了。
好像和那人遇见的时候总会下雪。
沈行这样想着。
假期短短几天,就又迎来了工作日。王孟回来的时候给他和办公室里其他人带了家乡特产,然后偷偷又sai给沈行一份,小声和他说:“特意多给你买了一份,你快收起来,别让别人看见。”
他们刑侦科年后是最忙的时候。
大小案子都有,小到打架斗殴,大到违法犯罪,一个也没落下。
沈行找了李队,提到了四年前尤萧的案子。李队纳闷起来,“怎么忽然说起这个,很多年前就结案了,油罐车驾驶员疲劳驾驶,车失控撞到了隔离带,炸了,当时尤家老二刚好就在里面,死了。”
他点tou,说这些他知dao。
李队说自己见过尤萧,尤译也见过,当年尤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