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戒尺。
“认”许辰晏视死如归。
“呵......”许辰晏发麻,搞不懂顾唯昭这个单音节的冰冷的“呵”什么意思。
“跪着吧”顾唯昭转离去,潇洒异常,只留给他这捉摸不透的三个字。
这意味着这场惩罚现在开始,却不知何时结束。以顾唯昭心情为准,短则几个时辰,长则几天几夜也未可知。
而且顾唯昭并未给他任何承诺,也就是说即使他乖乖受完罚,顾唯昭也有可能并不认他这个徒弟,甚至不认他这个学生。但他却拿顾唯昭没有任何办法,他有求于顾唯昭,为原主犯过的错求他原谅,想和顾唯昭拉近关系,那他就只能乖乖受着。
顾唯昭走得很潇洒,许辰晏却跪得很辛苦。
积雪消,地面的鹅卵石还带着重的气,许辰晏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跪了不到一个时辰额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膝盖也疼痛不已,但他却丝毫不敢偷懒,皱着眉强自撑着。
许辰晏脸上不敢有丝毫不满,只是心里却在不断腹诽。先是骂顾唯昭铺张浪费,好好的一条小路非得铺什么鹅卵石。再是骂顾唯昭小气,不就骂了他几句吗,他将来可是要当宰相的人,不是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怎么顾唯昭就不能学学。然后开始骂原主,你说好好的你惹顾唯昭干什么啊,人家上门教学你不要,非得来跪着求人家才满意。许辰晏瞥了瞥旁边的泥土空地,最后开始骂自己,怎么就毫不犹豫地跪在鹅卵石上了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许辰晏从没被罚过跪,只觉得十分难熬。太阳逐渐西斜,许辰晏估计自己已经跪了四个多时辰了,汗水浸的衣衫慢慢干燥又慢慢泛起意,膝盖发疼,也逐渐开始左右摇晃。顾唯昭还没有发话让他起来,他也不敢随意起来,一直强撑着。
顾唯昭书房。
顾唯昭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从书架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看了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喊来了顾府的家。“陈伯,那个小子怎么样了,回去了吗?”
“公子,许少爷他从巳时就一直在园子里跪着呢,一直跪到现在”陈伯似乎有些不忍,抬看了看顾唯昭又继续补充“许少爷这一天都在鹅卵石上跪着,我看他似乎有些撑不住了......”
顾唯昭听到这个答案显然有些意外,但到底不是情感泛滥之人,同情不会像陈伯一样无差别的洒出去。“无妨,他撑不住了自会离开”